“你別想走。”那女子離他不過十幾丈的距離。
張承軒回頭用餘光一瞥,但見她足踏一朵妖異的蓮花,飛行速度竟然比自己還快,難怪她有恃無恐地讓自己先走一步,原來她算準了能趕上來。
長風吹得她頭髮獵獵飛揚,而她一直遮擋在頭髮之下的左邊眼睛也清晰地顯露出來。那是一隻美麗的剪水瞳仁,然而,因為妖氣過旺,閃現著流轉的青灰之sè。
只見她雙手一抖,數千萬道毒針漫天蓋地而來。張承軒不敢輕敵,低頭抽出腳下的七曜星輪,橫劍便封。只聽“叮叮噹噹”不絕於耳的聲音,那千萬根毒針,竟然被他一根不落地撥開。眼力之準、手法之快,令人感嘆。
那女子“喲”的一聲,想不到張承軒修為高,劍術更高。她冷笑一聲,道:“能接住毒針有什麼大不了?能接住我的棉花糖嗎?”說罷袖子一抖,幾坨圓軟軟、白綿綿的東西飛了過來。
那東西似暗器又不像暗器,又軟又圓,白花花的確實像極了棉花糖。張承軒倒也沒覺得有多難接,“棉花糖”飛得不快,也不是什麼利器毒氣。張承軒抬劍,只聽“吧唧”一聲,擋住了一個棉花糖,隨後他劍鋒一轉,“吧唧”“吧唧”“吧唧”響了三聲,又接住另外三個“棉花糖”。
張承軒哭笑不得,待要問這是什麼東西,忽然驚呼一聲上當!原來手上的七曜星輪變得萬斤重,竟然像一把小山似的提不起來。
“嗯?”張承軒一怔,但見那四個棉花糖牢牢地黏在了七曜星輪之上。而這四個“棉花糖”竟然變得黝黑髮亮,沉重無比,每一顆都比張承軒手裡的七曜星輪重上千倍萬倍。張承軒自問修煉了那麼久,對七曜星輪的重量已經習慣多了。但這“棉花糖”黏上劍身後,竟然重得恐怖。好像有一座高入雲峰的大山壓在了劍上,手又酸又軟,終於提握不住,身子一分分往下沉。
“撤劍吧!”元丘子大聲道。
“不。”張承軒搖搖頭,決然不放開手裡的七曜星輪。
終於“嗖”的一下,他身不由己地從半空落下,重重地摔在了河邊柔軟的沙地上。
他讓神劍其平臥在沙地上,緩解手裡的重量。但七曜星輪壓迫著沙地,竟然將此處大地緩緩壓沉,慢慢出現一把劍的印痕。
“哼,倔骨頭。”那美貌女子嘴角勾起一絲不屑,長袖一抖,又是幾個“棉花糖”扔了出來,張承軒領教過這“棉花糖”的厲害,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但比如何暗器都恐怖。他急忙側身一避,只聽“吧唧”幾聲,有兩個棉花糖從他腦袋旁邊擦過,一左一右地黏在了他的頭髮上,還有一隻棉花糖則黏在了他的小腿褲腳上。剩下的“棉花糖”全部落空,落在沙地上。
那美貌女子扔完暗器,卻又不敢太靠近張承軒,她畢竟懼怕張承軒身邊元丘子,所以懸浮著,與他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張承軒知道不能任由神劍一分分變重,直到自己完全提不起,等他頭髮和褲腿上的棉花糖變重,那就無藥可救了。他腦子轉得極快,取出儲物袋,飛快將七曜星輪套了進去。
那七曜星輪裝進儲物袋中,終於變得毫無重量,他也舒了一口氣,將儲物袋塞入自己懷中。
七曜星輪是保住了,但是頭髮上的“棉花糖”卻開始變重。頭髮上像是壓了兩座山,小腿上也壓了一座山,他不得仰臥著,讓棉花糖落在地上,分擔頭和腳的重量。
那女子懸浮於空中,看到他稀奇古怪的臥姿,忽然哈哈笑起來:“喂,小子,這‘棉花糖’暗器乃是用天外隕石製成,這種奇石啊,比天殊大陸上的任何石頭都要重得多。哪怕是一小粒,都能把大船鑿出一個窟窿。這種暗器是我的手下提煉的,也只有我有解藥。你若是不想一輩子揹著一座大山呢,你就把紫髓芝交出來,我定會將解藥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