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這股熱氣在臉頰上打圈,按在鼻子上揉搓。
“很冷嗎?”一連串的動作驚動了昊天。
給了他一個肌肉僵硬的微笑,“不冷。好多了。”
他抓住我的手,“還說不冷,手這麼涼。”長臂一伸,把我摟進懷裡。
感受到他溼衣服後溫熱的體溫,心裡暖暖的,寒意消去了大半。
我等著,盼著,希望雨早點停。它好象故意和我作對,越下越來勁,準備來一場持久戰。雨大人,我沒得罪過你呀,你就忍心讓我罰站到天亮嗎。粗略算了算,從現在起,到明天天亮,大約十四個小時。我的記錄是在火車上站了六個小時,我對打破個人記錄沒興趣,我也沒有那個體力。我閉上眼睛小憩,最大限度地儲存體力。
“老伯,請留步。”是昊天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向我們走來。他頭戴斗笠,身披蓑衣。從他走路的姿勢看,應該是上了年紀。
“小夥子,有什麼事嗎?”不多時,他已經來到跟前。
“老伯,”昊天深施一禮。“請問這附近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附近除了我家,就沒有別的人家了。如果你不嫌棄,就到我家來吧。”
“多謝了。”
老伯的家是一棟茅屋,土黃色的牆,屋頂上堆滿茅草。雖然不起眼,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像是人間天堂。
隨老伯進了屋,火盆裡的火苗歡快地跳動,溫暖的感覺在心頭盪漾開來。門簾掀動,一個女孩從裡面走出。是她?那個抓蛇的少女。她年紀不大,大約十三四歲,身材細長。面板微黑,鵝蛋臉型。因為瘦弱,下巴顯得很尖。五官平凡,眼睛裡寫滿倔強。
“紫兒,去拿件衣服給兩位換上。”女孩轉身走回屋裡。“來來來,烤烤火。這場雨來得突然,別把身子淋壞了。我姓喬,人家都叫我喬老爹。那是我孫女紫兒。她性子倔,不愛說話,二位見諒。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我姓田,這是我家娘子。南邊最近不太平,我們準備到北方投靠親戚。趕路趕得急了點,誰知讓雨給截住了。”
“山裡的天氣就是變化快。今天咱們能遇到,也算是緣分。”
女孩拿出兩套衣服,我進屋去換上。粗布的衣裙,洗得有些發白,有的地方還打著補丁。看顏色和式樣,應該是她母親的衣服。又看了看房裡的擺設,傢俱少得可憐。
晚飯時間,每人一碗稀粥,米里摻著野菜和蘑菇。實在不忍心瓜分他們本來就不多的口糧,我們拿出饅頭和醬牛肉分給爺孫倆。雖然被雨淋過,味道不太好,但總能填飽肚子。喬老爹說了很多客套話,女孩則一直沉默。
晚上我和紫兒睡在一起。床是用木頭鋪成的床板,底下用幾塊磨平的石頭支著。她並不急著睡覺,坐在床邊就著微弱的燈光縫衣服。我已經很累了,但她不睡,我只好坐在床上陪著。
“怎麼不睡覺,嫌床不舒服?我這裡只有這個,沒有你習慣的高床暖枕,就將就著吧。”她看了我一眼,手裡的活並沒有停。
“不是。我也睡過通鋪的。主人還沒有睡,我怎麼好意思先睡。”見她誤會,我連忙和她解釋。
“那倒不用,我們山裡人沒那麼多規矩。你想睡就睡,我還有活要做呢。”
她既然發話了,我也沒必要客氣。和衣躺下,伴著窗外的雨聲,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放晴了。我起床收拾東西,打算早點出發,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出門去找喬老爹,準備向他辭行。走到外屋,迎面碰上了紫兒。
“怎麼,現在就要走?你要是嫌活得長呢,現在就可以走。昨晚剛下過雨,山路可不好走。萬一出了什麼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是啊,還是先住下來吧。”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