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完,皇后便是當先站了起來,不知道是太過驚訝了,還是接受不了,總是微微眯起的眼睛,瞬然睜大。
別說是皇后,就連花月滿自己聽了這話也差點沒從床榻上滾下來,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她懷疑的朝著劉默看去,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她伸手拉住了劉默的手臂,想要問問劉默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在抬頭的時候驚悚的發現,劉默這廝在笑……
很奸詐的那種笑……
“回皇后娘娘的話,微臣不敢虛言,太子妃確實懷有身孕,並且已經一個半月有餘……”太醫跪在地上膽戰心驚的,估摸著這是他唯一一次提心吊膽的給人家報喜事。
皇后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愣愣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抬眼朝著花月滿看去,震驚之中更多的卻是不甘心。
在祈天,太子妃懷有身孕就意味著地位會更加的穩固,如果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男孩兒,除非了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不然等太子登基,就必定是皇后無疑。
她是煞費苦心的想要將這個聯婚的爛泥給拉下水,卻沒想到她竟不吱聲不蔫語的就這麼坐穩了太子妃的位子。
暗自捏緊椅子上的把手,皇后緊抿著鮮豔紅唇。
別以為她不能用其他的辦法弄掉這個孩子,只是……
現在太子被軟禁,就算能夠找到辦法解禁,在皇上和大臣的心裡,劉默的地位也難免有所動搖,而這個孩子來的卻是太是時候,雖然不能解除和皇上之間的間隙,但卻能夠穩住那些飄搖的臣子之心。
歷代皇族,延綿子嗣方為頭等大事,有了孩子的劉默,將會如虎添翼。
“既然一個半月有餘,為何會現在才查出來?”劉默攬緊了幾分懷裡的花月滿,聲音淡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宮內每一個月的月末,太醫們都會前往各個寢宮,為後宮的主子們號脈。”
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目光多有幾分閃爍不定:“回太子爺的話,太子妃賣相發虛,應該是長時間體內有寒氣所致,若不是剛剛的昏迷驚動了胎氣,恐怕微臣就是到現在也號不出來。”
寒氣麼?
劉默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退了幾分,眉宇之間多存了幾分凝重,不過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是又笑了:“福祿。”
早已等候在門外的福祿應聲走了進來:“太子爺。”
“帶著太醫下去領賞。”
“是。”
太醫終於是鬆了口氣,起身隨著福祿朝著外廳走了去。
“既然懷了身孕就好好的在寢宮裡靜養著,這可是皇家血脈,經不得半點差池。”皇后已恢復了平常氣定神閒的樣子,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本宮會去親自和皇上說明,至於這祈福……就交給別人好了。”
花月滿還是第一次見一向趾高氣昂的皇后無可奈何,愣愣的靠在劉默的懷裡,雖然有些許的成就感,但更多的卻還是無法從懷孕當媽的事情中緩解過來。
皇后似乎懶得多看她一眼,轉身的同時喚了一聲:“悅顏,我們走了。”
“……”常悅顏仍舊站在劉默的身邊,一動未動。
皇后不曾聽見回應,更不曾聽見腳步聲,詫異的回頭,見常悅顏再次雙目呆滯,不由得微微皺眉。
“悅顏!”
“是。”
常悅顏瞬間回神,見除了劉默之外,皇后和花月滿都在看著自己,趕緊笑著握住了花月滿的手:“太子妃可千萬別責怪臣妾失態,臣妾只是太替太子妃開心了,太子妃切記安心養胎,以後臣妾會經常去看望太子妃的,省著太子妃無聊找不到解悶兒的人。”
她看似溫柔歡喜,無論是從表情上看,還是從言語上聽,都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