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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停在一處桃樹下,不往從揹包里拉出鞦韆,“盪鞦韆玩吧,把你的破馬收起來。”

“開玩笑,我這是破馬。”

不往笑了笑,眼看著嗣音利落地坐到鞦韆上,點他檢視裝備,那坐騎卡上赫然寫著:裡飛沙·踏秋。

“哦喲,還是裡飛沙哦,好厲害的樣子。裡飛沙都不要錢的嗎?怎麼點誰誰都騎著裡飛沙的樣子啊。”她半開玩笑地拖長了聲音說道,又一邊看一邊唸叨著:“嗯,裝備分很高,外觀儒風,然後……”

她愣住了。

是看錯了麼?

不往關掉他的個人資訊視窗,又重新點開檢視裝備,把滑鼠放到了情緣那個選項上,輕輕一點……

洺西。167天3小時。

☆、第幾爐香

不往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的疲憊,好像有許許多多猙獰的小人一下子蜂擁而至跳到她的腦袋裡在大聲尖叫地嘲笑她。每一個都咧開嘴大笑著,指著她的鼻子說她是蠢貨,說她的愛在心頭有多麼不值。

“你怎麼了?”

她驟然聽到嗣音的聲音,一股劇烈的寒氣從心底升騰起來,死死壓住了一切翻滾的情緒,輕聲說:“沒什麼事,我有點困了,睡吧。”

嗣音自然不會相信,“你不願意說麼?”

“我說我困了。”她抑制著喉嚨口的熱辣,把那句本該大聲吼出來的話化作一句帶著無邊疲累的,“睡吧。”

“好。”

不往光速光了電腦,把自己丟在床上,她將眼睛壓到枕頭裡,一直額頭用力,可以感受到夏天的涼竹片條抵住了她的眼皮。她還是繼續死命地用力,直到鹹澀濡溼的感覺從眼周邊蔓延開來,她終於停止了。

她面無表情地靠著牆蹲坐在床上,睜著眼睛看黑夜。

手邊的手機響起來企鵝訊息的提示音,她猜都不必猜就知道那一定是嗣音。可從眼睛裡流出的淚水就像是一根根的尖刺,紮在她的手臂上手肘間,痛得她一雙手無力去摸手機。她只有屈起膝蓋將自己抱起來,輕輕說著:“沒關係,不要哭了。”

然而哭得更疼了。

不往驀地生起氣來,咬緊了牙關,瞪著黑暗的房間,“不要哭!”她聲音大起來,邊說邊喘著氣,淚水沒有那麼洶湧,但依然還是從臉頰上滑落。

她於是更生氣,忍不住把頭往牆壁上重重一撞,恨道:“頭疼你哭不哭!你拓麻為了他哭!你做人就是賤!”

腦袋裡那些猙獰肆虐的小人贏了。

不往冷了臉,任憑淚水以它開心的方式流淌,拿起手機解了鎖,“你真的不想跟我說說嗎?”

她笑了笑,“今天不想說。”

“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說?”

“我說了今天不想說!”她按手機的手顫抖起來,“今天說,沒有任何好處。睡吧。”

良久,嗣音說:“好。”

不往把手機放在床上,拿腳一下一下輕輕踢著它,一點一點把它踢到了床邊緣,又停了一會,突然生出一腳,把手機踢到了地上。黑暗的房間裡,發出咣一聲落地的聲音。

她為著自己話語裡的保留感到萬分的悲切。

“今天說,沒有任何好處。”

她為著自己給他留的一線生機而感到不齒。

她為著自己點到嗣音時,竟無法把他拉黑的不忍而痛徹心扉。

不往終於覺著了,她這個軟弱的女人。

這一夜,她沒有睡著。必然是睡不著的。

從前是看書看到忘了時間,一轉頭就是東方大白。而這一夜,她眼睜睜看著房間裡的黑夜一點點褪去,直到窗簾布一點點接收晨光,直到房間裡大亮。

頭疼得快要炸裂了。

她和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