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笑了,又忍不住嘲諷自己,對一個別的人可以這樣輕鬆說出來她喜歡他,卻唯獨把這句話在當事人面前藏了這多久。
“他怎麼了?不來麼?”
“噢,那智障斷網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上來。”
小蘿莉發了個冷汗的表情,“他知道你在等他嗎?”
“應該是知道的吧。”
“那他會來嗎?”
“不知道。”
不往等了一晚上,嗣音後來大概是睡著了,沒有再在微信和企鵝上回話。她在融天嶺一直等到凌晨兩點,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想著要不就不睡了吧,可轉念又覺得這般執是可怕的。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執,又有幾個人會去追究飛蛾撲火的苦心。
第二天,嗣音追著她問,昨晚在融天嶺是想要做什麼,不往只一句“今天你就知道了”就不再多說。
她原想,錯過不如就錯過了吧。可又覺得自己這脾性實在是有些惹人厭的,如今不是當年她茫然無知的時候,即便是錯過自己也並不覺得那份可惜會有多麼痛徹。如今是明明知道,倘若錯過,也許就是一生一世的撕心,那緣何還要任由它錯去?
下了決定,那天晚上她早早就在考量,放煙花該選在一個什麼時候。
毫無疑問,不往是緊張的,第一次做某一件事,總是有多多少少的緊張。
可念及對面那個人是嗣音啊,她又覺得還好了。在與他一邊玩遊戲,一邊算計放煙花時間的時候,不往甚至還自娛自樂地開始設想,那個煙花是個什麼模樣,在她放出去的時候,嗣音會是怎樣的欣喜。
他會驚異的吧,畢竟在他的印象裡,不往是這樣一個總是沒有回應的笨蛋。
他應該不會多說什麼,但是會暗自開心許久,比如在煙花裡找她抱抱,在煙花裡站著說出一句窩心暖人的話語,又比如在等著煙花消失之後,也給她放一個,然後你來我往地膩在一起……
想了許多,不往都覺得自己有病了。
他們清完了任務,不往說要去長歌門看看。這個新地圖,在她A回來後就沒有仔細看過,模糊的印象裡,那裡有山有水有樹有花有小島,該是個風景很不錯的地方。她在長歌門轉了很久,找到一個叫做玉林島的地方。
這是個很小的小島,小島上只有一個小庭院,院子裡有個小瀑布,圓形的月洞門和低矮的圍牆一起將這裡圍成了一方小天地,直有一股世外之感。
不往用奶花在這裡與嗣音切磋了一會,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只是聊聊技能,只是說說手法,嗣音一會用藏劍一會用氣純地跟她打,直到又是深夜,終於是有些累了,“差不多時候睡覺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拖著磨著竟是好久了!一個激靈,立刻說:“你換你的藏劍號來。”
“幹嘛?”
“要你換就換!”
嗣音很聽話地換了藏劍號。
在長歌湛藍的天空裡,不往點開揹包,把藏了不少時間的那顆“心不釋手”鋪到了他身上,世界頻道跳出黃字的公告,那長長的一段,每一句都繾綣無雙。
只要彼此相伴,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故立誓鍾情不易,此生對其愛戀永不釋手。
為求相親相見、你情我願、相思無盡、有幸成雙、願將良辰華年輕拋、談笑拱手河山、淡看生死輪轉、直到海枯石爛,生生世世,執手同觀遠山含情,江水流長,天涯海角時時相思相伴。
不往靜靜看著螢幕上跳出來的“愛在心頭”成就,又仔細看了一遍這煙花的公告,突然有些臉紅——這樣黏膩的事情,這樣的人生第一次,就彷彿是面對面與他說一句我愛你似的。
她努力讓自己在YY裡呈現的聲音顯得自然,仍是沒有辦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