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剛才是想我想的哭了嗎?”
“對不起,那顆眼淚不是為你而落。”憶及方才的淚水,顧懷彥不由得嘆了口氣,一雙眼睛也對準了那隻稍顯陳舊的搖籃。
順著他目光所向看去,聰慧的柳雁雪頃刻便明白了問題所在:“婁勝豪也去了西域嗎?你們兩個在那裡吵架了嗎?”
動作緩慢的將柳雁雪放到了地上,顧懷彥再次走近了搖籃,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我們兩個沒有吵架,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柳雁雪輕聲安慰道:“……懷彥哥哥請不要傷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用修長的手指**著微微晃動的搖籃,顧懷彥的臉上多了一絲惆悵:“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了而已。”
將顧懷彥的兩隻手抓在手心,柳雁雪提議道:“既然這搖籃會讓你傷心,不妨將它扔了吧!懷彥哥哥有一雙巧手,一定會為容容做出更好的搖籃。”
一聽這話,顧懷彥直接伸出雙手抓住了搖籃兩端,連連搖頭:“我捨不得扔,因為它對我來說實在太貴重了。”
“有多貴重?”
沉默良久,顧懷彥才在柳雁雪滿心期盼中開了口:“因為它承載著一份再也無法追溯的友情,包括餘生所有和這段友誼有關的回憶。”
好容易從顧懷彥快速剝離雙手的情景中緩過神,柳雁雪垂頭喪氣的低聲說道:“婁勝豪畢竟是魔教帝尊,你與他的情誼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這一天遲早都要到來的。”
全然無視柳雁雪的失魂落魄,顧懷彥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搖籃看去:“在我迷茫之際,他以一席黑衣出現在我面前,成了我人生中無法抹去的曙光。
是他讓我知道父親打造驚鴻斬的意義,也是他給了我繼續走下去的信心。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致使我不被黑暗吞噬。”
柳雁雪好意提醒道:“可是人終究會老、會死……在無堅不摧的友情也註定會有分開那天。就算是你我,也不會在這世上活上千年、萬年,咱們至多不過幾十年的夫妻緣分罷了。”
似乎沒有聽到耳邊的話語,顧懷彥自顧自的呢喃道:“只要看見這個搖籃,我就會想起那條小路,那片瀑布……想起那張木板床,那條河,還有那個下著連綿細雨的晚上。
那裡有鳥語花香,有美景美酒,有微風……我們一起飲酒作樂,一起下河捉魚,唯獨不敢談論未來。”
當顧懷彥慢慢將手從搖籃邊抽離的時候,總算發現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柳雁雪已經不見了。
“雁兒?”
喊了兩聲不見回應,顧懷彥對她的離去仍舊不以為意,只是單純的認為她是因為起太早回去睡回籠覺了而已。
直至他返回內室尋不見人才焦急起來,一邊呼喚著她的名字一邊四處尋人,險些沒將床板翻過個來。
確定人不在回雁閣中,顧懷彥癱坐在床上托腮嘆息道:“她怎麼走了,難道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可我明明什麼也和她說呀!”
就是因為你什麼都不和她說才更惹人生氣呀!
身懷六甲的女子本身就容易多疑敏感,心心念念好不容易盼回了自己的丈夫。一大清早便見他對著一個搖籃自言自語,將自己和孩子全部拋到了腦後,問話也不搭理,不生氣才怪。
但是女人都有一個神奇的技能明明生氣到不行,還要假裝成我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柳雁雪就是這樣,鼓著腮幫子拋到了外面,遇見主動與她問話的弟子都要回一句:我沒事,我沒生氣,我就想出去轉轉。
因為她行動越發遲緩,顧懷彥沒費多大功夫便追上了她:“雁兒,你要去哪裡呀?走慢些,小心摔著。”
柳雁雪氣呼呼的撅起了嘴:“我哪兒也不去!我就是想我妹妹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