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方姑娘,你怎會想起來我這個田園中人,快些請進來吧!老夫小恙未愈,不能迎出室外了。”
那白髮老嫗一閃身,讓開了過路。
方秀梅舉步行太室中,只見一個身披棉抱,手執竹杖的老者,緩緩由內室中行了出來。
方秀梅凝目望去,那老人果然是一臉病容,立時欠身一禮,道:“不知潘老前輩染恙,一直未來探視……”
潘世奇微微一笑,道:“險期已過,看來,老夫又有幾年好活了。”
方秀梅道:“老前輩生的什麼病?”
潘世奇道:“一點小病,已然大好,不勞姑娘動問了…”
目光一掠江曉峰,道:“這位是……”
江曉峰一抱拜,道:“晚輩江曉峰。”
潘世奇從未聽說過江曉峰的名子,不由啊了一聲道:“兩位請坐。”
方秀梅回顧著江曉峰,道:“潘老前輩也是武林高人,只因厭倦江湖紛爭,才息隱田園,不問江湖是非。”
潘世奇道:“老夫自知學藝不精,難以和人在江湖上互爭短長,退息田園,種菜渡日。”
方秀梅道:“老前輩大自謙了。”
潘世奇目光突然轉到那白髮老嫗身上,說道:“二孃,客人來了,替我們弄點酒菜去吧。”
那白髮老嫗點頭一笑,轉身人廚而去。
潘世奇先在一張竹椅之上坐下,方秀梅、江曉峰,才隨著落坐。
潘世奇兩道目光,凝注方秀梅的臉上,瞧了一陣,道:“姑娘,咱們十年沒見了吧?”
方秀梅輕輕嘆息一聲,道:“十多年了。”
潘世奇:“姑娘到此,必然有事,還請明說了吧!”
方秀梅略一沉吟,道:“不敢欺騙老前輩,晚輩身中奇毒,恐難再活過一日夜,特地前來向老前輩辭別。”
潘世奇怔了一怔,道:“你中的什麼毒?”
方秀梅搖搖頭,道:“不知道,反正是一種很厲害的毒藥,人中之後,很快就滲入了內腑。”
潘世奇道:“什麼人下的毒手?”
方秀梅道:“說起來,只怕老前輩也無法相信,下毒人,乃是晚輩一向敬重的藍天義。”
潘世奇道:“藍天義?姑嫂的神智沒有錯亂麼?”
方秀梅道:“晚輩很清醒”目光一掠江曉峰,接道:“這位公子,和晚輩一般,都為藍天義施用奇毒所傷。”
潘世奇手拍腦袋,說道:“奇怪呀!奇怪呀!”
方秀梅道:“老前輩奇怪什麼?”
潘世奇道:“世人大都知道姑娘的為人,才送了你一個笑語追魂的綽號,但老夫卻深知方姑娘的為人,你的話我是不能不信,不過,姑娘說那藍大俠在你身上下毒,這件事,倒是叫老夫難以相信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潘世奇沉吟了一陣,道:“可要老夫為你效勞麼?”
方秀梅道:“你會療毒?”
潘世奇雙目盯注在藍曉峰的臉上,瞧了一陣,道:“老夫新近學會了醫道,但不知能否療治你們身受之毒。”
方秀梅搖搖頭,道:“你不成,藍天義用的毒,豈是輕易能夠解得。”
潘世奇談談一笑,道:“在下的醫道,的確不成,不過,賤內的醫道,倒是不錯,姑娘如若肯相信賤內,不妨要她瞧瞧。”
方秀梅道:“晚輩此來,只想奉託一些後事,如若能夠療治毒傷,那是意外喜了。”
潘世奇道:“等賤內完了廚下工作,我就替諸位講一聲,看看她是否願意。”
江曉峰心中大感奇怪,二孃:既是他的妻子,豈有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