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變革,甚至是革命,等到寒門勢力逐漸接近世家,那就沒有勢、單之分啦,往大里說,國家的統治階層範圍擴大,基礎可以更加穩固,往小裡說,我是氏才可能富貴百年。
我的敵人不是陳長文一個,而是龐大的世家體系,靠刀劍是殺不光的,你別妄起殺人之念。那麼既然敵人殺不光,要怎樣才能保證自身的安泰呢?那就只有多造友朋,以強厚自身的勢力才成。所以我所主持的變革,跟吳起、商鞅他們不同,在得罪了某些人的同時,也能給更多人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這才是真正的謀家、保身之策。
兒啊你必須記住,大義是必須凜尊的,雷霆手段也不可少,但真真正正能讓眾人擁戴你、服從你,進而保護你的,只有利益——你讓他們看到了利益,雖槍林刀山可往也,因為他們會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主動幫你擋箭。
當然啦,我適才所言,都只不過是理論罷了,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應該怎樣在謀國的同時亦得謀家,你也長大成人啦,老婆都娶了,過不多久還會有兒有女,也該肩負起責任來了——“吾父子合當共謀也。”
說著話從袖中掏出一串鑰匙來,塞到是復手裡:“關士起居處,自其歿後即封閉也,兒今獨往,乃可細細勘察之、思索之。”(未完待續。。)
第九章、西域貢使
是復昨天藉著酒醉跟是勳說過的話,所言吳起、商鞅等改革家法定而身亡的三條緣由,雖然還不到位,但應該承認,已經想得挺深了——你要換個普通計程車人,肯定浮光掠影地說“為法嚴苛故也”。是勳也就此確定了自己對兒子的教育還算基本成功,是復是可以託付大事的,因此今天才把他叫過來好好講解了一番,然後交給他關靖舊居的鑰匙。
是復揣著這串鑰匙,懵懵懂懂地就往偏院走走,就連腳步都變得有些僵硬了。他小時候對老爹敬佩得不得了,以一介寒士而仕天子於微末,上馬管軍,下馬理民,還折衝諸侯之間,成就經學之道,直至名滿天下,為朝廷重臣——當世還有第二個人能夠比得上嗎?荀氏叔侄是厲害,他們會寫詩嗎?能舌辯嗎?諸曹、夏侯也厲害,他們能定製度、燮陰陽嗎?是復相信,即便是家跟曹家沒有姻親關係,父親的成就也不會比如今低上太多啊。
等到逐漸長大,進入青年叛逆期,卻逐漸地把目光從仰視父親,改成平視,甚至在某些特定方面俯視了。老爹雖然能力超卓,可惜心腸太軟,權力慾也不夠,但你以為只要與人為善,且不涉太子之爭,就能長保富貴嗎?況且就算你真能保住富貴,我又該怎麼辦?你有為家族和兒子我考慮過嗎?周公輔政,還知道往魯地封個伯禽去呢,你能給我留下什麼?
經學大家,對子女有什麼益處?孔子為萬世師表,伯魚沾著他老爹的什麼光了?萬貫家財。要是在政治上站不住腳。遲早還會被人謀奪了去。所以他才想要尚公主。自己透過最便捷的途徑去掙一番富貴,更重要是安全出來。
——關鍵是勳平素給兒子講的“寓言”太多了,是復完全沒有普通官二代、富二代那種啃爹到死,不思將來的紈絝心態。
可是今天是勳這一番話,是真把是復給驚著了——原來老爹在下那麼大一盤棋啊……無論為國還是為家,他都考慮到了多少代以後,歷史的程序彷彿就掌握在他手中似的,條分理析。洞若觀火。在具體執行方面,老爹或許還有不能讓自己滿意的地方,但心機之深、籌思之厚,足夠領袖之才啦,我真是快馬加鞭都追不上……
而且看起來,就連當今天子都未必能夠追得上啊……
想到這裡,不禁悚然一驚,趕緊左右瞧瞧,擔心是否有人偷窺,並且猜破了自己的心思。再抬頭。已經來到了關靖過去居住的小院門口,於是開啟門鎖。側身進去,想一想,又合上了門閂。
關士起的居所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