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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部分

頭:“若得寬放。足感縣尊恩德,小人豈敢上告?”

是峻說好,反正你的供狀還在我手裡,要是敢把此事洩露出去,我就把這份你親手畫押的供狀上呈刑部,看弄不死你小丫挺的!

下令把馬齊暫且收監,第二個又提出陳紵來。陳茲免因為牙關甚嚴,不肯招供,倒是結結實實地受了不輕的刑,屁股都快給打爛了,十指還被拶得紅腫。是峻見了,不禁皺眉,心說陸平真酷吏也,我跟他搭檔可也得防著點兒……板著臉問:“汝何不招,乃至於此?”

陳紵趴在地上,梗著脖子:“吾本無罪,有何可招?”是峻把馬齊的供狀拿給他看:“汝黨已招供矣,汝安可免?”陳紵冷笑道:“三木之下,何不可供?然紵非畏死之人也。”

是峻心說這傢伙倒有些難弄……想了一想,又問:“聞汝等於食肆中訕謗朝廷,有諸?”陳紵說了:“朝政闕失,吾等士人豈不可議耶?何謂訕謗?”是峻倒是也挺好奇,說你究竟議論了些什麼朝政呢?可敢當面對我陳述?

陳紵聞言,不禁有些猶豫——他自己說不怕死,未必是真話,只是不肯身背汙名,無緣無故就死罷了。這真要他當面指斥縣令的施政,萬一把縣令給說怒了,隨便安個罪名處死自己,那還不簡單嗎?真要說嗎?未免太過危險啦。

見他猶豫,是峻不禁冷笑:“既敢宣之於肆,乃不敢當面直陳耶?”你也就這點兒膽量嗎?還裝什麼大義凜然的正人君子!陳紵受不得激,又一想,現在安自己身上的罪名就已經挺恐怖的啦,事已至此,且讓我死也死得壯烈一些吧!於是略微組織一下語言,便將食肆中對馬齊等人所語,敞開了分說一遍。

是峻冷著臉聽他講完,隨即撇嘴而笑:“真無識之論也。”他的施政理念大多來自於是宏輔,自然早有對付反對者的完善說辭,當下條理清晰地逐一加以駁斥:

“汝雲吾為厚其稅賦,當知稅賦為國家根基,若無稅則國乃貧,國貧則必生亂,但不害民生,厚賦何過耶?”

可是稅收多了,就一定會危害到百姓的生存嗎?就一定會官逼民反嗎?“國家稅負,本有定額,吾非加賦,而能多徵,孰謂不良?”商業若不繁榮,商稅自然收得就少,商業若是繁榮,商稅自然豐足,商賈按照朝廷的規定額度繳稅,怎麼會變窮呢?我三市合一,給了他們做生意更大的空間,從中可以獲得更多的利潤,這本是公私兩便之事啊。

再說朝廷增吏的問題——“今之吏較漢之吏,所增亦不過一二成耳,何得謂多?”中央分三臺三省十二部,機構是增加了,但職權清晰,減少交叉,不但辦事方便,而且真沒增加什麼人——“乃可免冗吏冗政之弊也。”至於地方上,雖然正牌公務員的數量增多了,但你以為原本那些編外人員就不吃朝廷錢糧?他們的俸祿大多由正職官吏撥給,說到了還是來自於國庫啊。怎麼可能改編外為編內,就把國家給吃窮了呢?

“至於鄉賢耆老,固能為朝廷分憂,亦易生尾大不掉之弊。彼等既掌鄉梓,則兼併乃不可免,土地兼併,國賦必缺,是真害民也。”從漢朝開始,歷代都大力打壓地方豪強,難道就全是錯的嗎?前代的賢守令,難道就全都是樂意跟豪強和平相處的嗎?

“汝之不慧,一至於斯,即赴都應試,料必不中也!”是峻越說越氣憤,乾脆命人把陳紵拖將過來,強捏著他的手指在供狀上按了手印。陳茲免始終繃著的心絃終於就此斷裂,趴在地上,雙眼緊盯著那份供狀,放聲大哭,心說我這就要完蛋啦,而且罹此重罪,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