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放火焚燒秭歸城外民居,然後退返江關。
射虎谷與秭歸這兩仗,情報傳到洛陽,群臣商議的結果,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劉備把他幾員大將都派出來了,可見北路虛兵已經起到了效果。估計蜀中即便遣軍去援士褻,也不會是主力。交、廣之戰應可必勝。憂的是,蜀軍戰鬥力還很頑強啊,兩路並出騷擾,以攻代守,就搞得雍、涼、荊等州捉襟見肘,將來即便收復了交、廣二州,再想要攻取漢中,難度係數仍然相當之大。
倒是是勳說了:“小不可以搏大,但使中原穩固,積聚糧秣,乃可使彼疲於奔命,假之一二歲,彼財窮力竭,必非今日之勢也。”咱們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對劉備用兵了,他慢慢地積攢實力,蜀兵又耐苦戰,打起來費勁是正常的事兒。等到咱們正式對他動手,慢慢侵削之,蜀中宜耕之良田也就成都附近那一塊兒,他真能夠維持軍政實力不衰敗嗎?且等著瞧吧!
或許是曹操把精力主要花費在了軍事行動上,或許是對於改立哪個兒子為嗣,仍然沒有最終拿定主意,總而言之,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曹魏政局還算是風平浪靜——不過誰都瞧得出來,暗中仍然潛流洶湧。
曹昂繼續呆在東宮,半似囚徒,半似寓公;曹氏諸子勾連黨羽,曹操也只是收拾了幾名小官吏(即以逄紀為始),當作警告罷了;荀公達病臥在家,雖然還沒有正式告老還鄉,也等於淡出了政治舞臺。
延康四年二月,甘氏懷胎將近十一個月,終於臨盆,果如卜者所言,產下一子,是勳考慮到初遇甘氏是在徐州州治郯縣,因此給嬰兒起名為:是郯。
待到三月份春暖花開,是勳終於允許長女是雪出嫁,夏侯氏舉辦了盛大的婚禮,其規模僅次於昔日曹昂迎娶呂氏,以及夏侯楙尚清河公主。
本年是雪虛歲十七而即將十八,其婿夏侯威十九歲。本來是勳還打算硬咬牙關生熬到閨女實歲十八的——古禮女子十八而笈,男子二十而冠,雖然時下流行早婚,再晚一點兒,理論上也還說得過去——然而曹氏見天兒催促,還說:“人不知其父寶愛之,不忍離也,而以為身罹疾病,不克于歸,或夫君不喜其婿者……”現在哪兒還有大小姐十七、八歲不嫁人的呀,十二、三就出門的也不在少,你要是再拖下去,就怕外界的謠言會更加難聽。
是勳無奈,只得召來夏侯氏當主夏侯衡,商議兩家聯姻之事。要說夏侯衡確實心裡有點兒不大踏實,自從父親夏侯淵戰死之後,自己才剛成年,兄弟們年歲更小,家族影響力難免直線下滑。自己雖然娶了太傅曹德之女為妻,但老丈人並不怎麼待見自己,倘若某個兄弟再能跟堂弟夏侯楙似的尚了公主,還則罷了,否則一個不慎,怕會從皇家姻戚、開國功臣跌落到二流家族去呀。倒是有機會透過兄弟夏侯威巴當朝太尉是宏輔的大腿,可是為啥屢次暗示,是宏輔都沒有給閨女完婚的意思呢?他不是想反悔吧?
如今聽得是勳說起此事,夏侯衡不禁大喜過望,於是備下豐厚的彩禮,舉辦了盛大的婚宴——夏侯淵在世時,於諸曹、夏侯中持家最嚴、立身最正,一門心思打仗,很少關注產業,這場婚禮,若非是氏還有嫁妝輿入,幾乎就要把夏侯氏的家底全都給掏空了。
夏侯衡看重此事,由此亦可得見一斑。
任城王曹彰聽聞夏侯、是氏聯姻,趕緊跑去求見曹操,問說父皇打算去參加婚禮嗎?您要是不打算去,兒臣與夏侯家那幾個小子素來交好,願意代您跑這一趟。曹操略加沉吟,便即允准。等外人見著曹彰代表天子前來參加婚禮。不禁紛紛猜測。是否任城王的行情有所看漲呢?
是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