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吳郡四姓這般地方豪族,那是遲早都要打壓的,然而現在不防先跟他們建立統一戰線,聯起手來對付孫氏。日後朝廷要怎麼治理吳會,且待日後再說——估計也不關他是宏輔的事兒了。
再說那位被是勳相中的山陰令魏滕,為本郡上虞人氏,其祖父魏朗學富五經,名噪一時,曾在桓帝朝為尚書令陳蕃所薦,說他“公忠亮直,宜在機密”,乃徵為尚書,後在“黨錮之禍”中遭到禁錮。待陳蕃為宦官所害,牽連到了魏朗,朝廷召其進京,他自思不免,行至丹揚牛渚山的時候,自盡身亡。因為此事,魏家在郡內的名望和地位都瞬間拔高,隱然執郡中豪門之牛耳。
當然啦,會稽郡內最大的豪門還得算山陰謝氏——後來東晉的謝安、謝玄等人,就都屬於這一支。不過謝氏的大家長,前尚書郎、徐令謝煚把女兒嫁給了孫權為妻,算是正式攀上了孫家的賊船,想要暗中拉攏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是勳就不讓陸議去撞大運啦。
拉回來說,魏滕時為山陰令,不但統管縣事,還協助郡丞淳于式治理全郡,他突然接到了來自鄞、鄮兩縣的遇襲訊息,又是驚愕,又感迷惑——這會兒陸議還沒來拜見他呢,他壓根兒不清楚來的是哪路兵馬——趕緊跑去求見淳于式。
淳于式也奇怪,說莫非是潘臨率兵下山了麼?魏滕說若為潘臨,那也該是從陸路前往,不可能經海道先襲擊了港口啊。淳于式又問:“得無山越擾民耶?”魏滕說山越貪戀家園,怎麼也不可能跑這麼老遠來吧。
淳于式是位循吏,民政方面頗有長才,但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和能力卻無限接近於零,只好召聚屬吏共商。當即便有一吏應聲而出:“吾願領兵往探,若敵不多,即剿之以覆上官!”淳于式一瞧,這人年方二十出頭,體格健偉,容貌頗有些獰惡,只可惜拐著一條腿,是個瘸子……(未完待續。。)
ps: 司馬闕登場了,這位是id名為“易水瀟雨”的讀者,感謝他一直以來對本書的支援。
第十七章、披髮叫天
是勳在鄞、鄮兩縣兜了個圈子,劫奪港口、攻掠縣城,所得全都搬上海船運回如皋去了——估計經此一役,如皋島將會繁盛起來吧,說不定再過幾年,都足夠置縣啦。
但是勳本人卻並沒有就此返回如皋,而仍然停留在鄮縣港外,他希望能夠直面會稽郡的反應——至於孫家的反應,以這年月的通訊速度判斷,大概沒個五六天啥都不會發生——好為自己下一步的計劃敲穩基礎。戰船一半兒都放了回去,並且早就下令郭淮即刻率領餘船過來增援,但水兵留下了大半,由秦誼率領五百人屯於岸上。
這是誘敵之策,山陰有郡兵不下千人,加上臨時徵調,頂多也就再多拉出一千人來,兩千土兵要真見了自家這兩千北地精銳,非嚇破膽不可。而倘若只有五百兵在岸上呢?會稽郡遣人過來偵察以後,就可能不待孫權派發增援,先調動郡兵來攻,己方乃可趁機打個勝仗也。
當然啦,是刺史本人是仍然呆在船上的,船上比較安全。
且說他等了沒有太久,也就攻陷鄮縣縣城後的第四天,山陰就派兵來了。是勳遠遠的在船頭眺望,只見敵數不多,也就二百餘人而已,但是裝具、武器齊全,陣列亦整,恐為郡內精銳。他當即想明白了,對方還不清楚己方的虛實,所以才派了兩百精兵出來,這要是看到己方人多呢,便權作偵察之用,要是瞧著己方人少呢。直接殺過來就給剿了。
結果己方人數不算多。可也不少。港口下營,足有五百之數。在是勳想來,對方大概在附近逡巡一番,或許還派個人來問問情況,然後就該退走了吧,卻不料他們步步逼近,絲毫也沒有退讓的意圖。
是勳心說不知來將為誰?竟然如此膽大……或者不如說脫線,你兵馬再如何精銳。能強過我這些北地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