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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在卻又猶豫,只是猶豫歸猶豫,真要臨時變卦不去吧,卻又有點兒捨不得……

這是怎麼了?想那蔡文姬貌不甚美,又可能比自己還大著一兩歲,自己對她應該沒啥妄想啊。要說是出於自己對名女人的崇敬吧……自己這一世也已經過了崇拜名人的青蔥時光了……

可是他第二天到了蔡琰府上,這才知道,敢情所請的並非自己一人,還有一個王粲王仲宣。轉念想想也是,蔡琰是孀居之婦,就算她跟衛家斷絕了恩義,那也是未適之女,在家中宴請一個男人,瓜田李下,諸多不便,多請一個,閒話就要少得多啦。

王粲跟蔡家是世交,跟是勳也交情不淺,有他在宴中,是勳和蔡琰對起話來,也就更加自然了。蔡琰先千恩萬謝了是勳的搭救,等酒菜上來,就端起杯子:“妾不慣飲酒,止此一杯,為是先生壽。”等幹了酒,就轉過頭去:“仲宣,要請你多敬是先生幾杯了。”

是勳說:“令尊的道德、文章,勳素所仰慕也,能在匈奴軍中救下其女公子,此丈夫必為之事,安敢受謝?女公子不必如此客氣,稱呼某的名字便可。”

蔡琰笑道:“妾似痴長几歲,如此便不恭,稱君為宏輔了——聽聞宏輔亦雅擅詩文,前在御前作‘但願人長久’之詩,名傳都畿,不知近日可有佳構否?”

是勳心說來了,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不願意在蔡文姬面前肆意抄詩,乾脆搖搖頭:“公務繁冗,近日便無詩興……勳今勞於刀筆之間,恐將與詩絕緣矣。”

“是何言歟?”王粲表示反對,“宏輔前使宛城,又赴華陰,千里之途,盡見名山大川,何雲‘勞於刀筆之間’?宏輔若不能為詩,則我等安居許下者,更不敢言詩矣。”

是勳心說你不敢言詩就對了。在原本的歷史上,你詩歌創作的高峰期就是窩在荊州,寄劉表籬下的那段時間,如今我幫你把那段蹉跎歲月給一刀砍了,說不定你的詩文成就就要因此而降一個檔次。

他想著想著,不自禁地就說出口來:“史遷有云:‘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鬱結,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來者。乃如左丘無目,孫子斷足,終不可用,退而論書策,以舒其憤,思垂空文以自見。’正所謂‘詩窮而後工’,今我等得司空所重,以興邦為任,恐於詩文一道,將日行而漸遠者矣。”

他心裡說日行漸遠正好,反正我已經抱上了曹操的粗腿,不必要再靠詩文揚名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是郎才盡’。但是王粲聽了這話,就不禁皺起了眉頭,有點兒小鬱悶:“粲居於司空府中,案牘勞形,果如宏輔所言,詩興漸遠矣。前此南征袁術,又不得從,且待來年再動兵時,必要隨於軍中,於長槍大戟之間,以求文思也。”

王粲所說的“前此南征袁術”,是在是勳前往宛城的時候,曹操派曹仁、太史慈、夏侯惇、曹純等將,分道南下,渡過淮水,基本上佔據了整個廬江郡。袁術嚇破了膽,不敢來戰,只是一封封書信往江東送,要孫策渡江應援。其實倘若他言辭謙恭一些,“小霸王”雖受朝廷之官,終究卻不過情面,就可能裝模作樣地調調兵,以威脅曹軍側翼。但袁術還是一副君主對臣下的臭美嘴臉,書信的言辭也越來越激烈,孫策瞧著就膩味,乾脆藉口正忙著收取吳郡呢,理都不理。

就此堂堂的袁公路蜷曲於小小的九江郡內,再無振作的可能。是勳估摸著,這回那傢伙不敢再稱帝了吧?也算是我救了你,讓你即便死了,名聲也不會太臭。

王粲坦承自己最近詩興不佳,所以想要下回跟隨曹操出征,好去戰陣之上找靈感。是勳就勸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