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會蒙受多大損失?是使君事後會不會撥給足夠的賠償和撫卹?呀,咱們還是先觀望一下形勢再說吧……
所以只有衛循一條船衝鋒在前——這也並非衛循比其他海商更勇猛,只是他身為“艦隊司令”,又揹負著私自駛離戰區的罪愆,急於將功折罪而已。等到靠近敵方船隊,衛循轉過頭去,想要招呼同伴們跟上,這才發現——你們落後我一二十丈頂天了吧?怎麼竟敢下帆停槳,乾脆就在原地轉悠,一步都不肯往前靠?!
衛循真是欲哭無淚啊,正待下令掉頭,卻被一名家奴用力扳住了手臂。那家奴一指前方,滿臉的焦急和鬱卒:“主人,此刻退不得呀!”
遼東方面的近二十條大船。原本下著錨停靠在海岸邊。驟然遇襲。不禁亂作一團。可是亂歸亂,誰都能想到必須趕緊做好戰鬥或者逃離的準備,於是紛紛起錨,並且把船帆也給扯了起來。此刻正颳著東風,彼等在上風處,而衛循處於下風,真要是就此掉頭,恐怕速度還沒能加起來。就會被敵船直接撞了屁股。但凡有三五條船撞將過來,哪還有不當場沉沒的道理呢?
衛循無奈之下,只得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反而下令猛衝。一方面,己方朝向東北的航速已起,而敵方才剛解除停泊狀態,倘若趁著他們未能提速的機會猛撞過去,尚可有一線的生機;另方面,敵方船隻停泊得比較鬆散,若能尋隙直接穿過。同樣是逃之夭夭,也比掉頭就走的生存機率要大上幾分。
這位衛因之先生是沒怎麼打過海戰的。但長年經營海上貿易,對於船隻的操控尚有一定心得。
於是衛循的大船首先就朝向敵方一艘距離最近的船隻猛撞過去。這年月海上作戰的手段非常稀少,左右不過射箭、碰撞和跳幫肉搏而已,不過東亞相比萬里之外的地中海世界,船隻普遍較寬,長寬比較低,理論上並不擅長碰撞攻擊。是勳本打算給衛循船隊安上撞角的,只因工作量太大,又不便掌握平衡,只得作罷,僅僅在船首多包了一些鐵皮而已。但饒是如此,衛循船隊的正面撞擊強度在東亞海面上亦可謂首屈一指啦。
正好當面之船準備速度較慢,雖然收了錨,升了帆,但方向還沒有調校完畢,仍以側面朝向衛循。按照衛循的想法,我直接把你撞開,並且順勢偏向正東方向,然後側著風趕緊跑吧!
他正雙手緊緊攥住桅杆,穩定身體,同時雙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敵船,防備撞擊所帶來的強大沖擊力呢,突然“嗖”的一聲,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地正釘在桅杆上,距離他的左手才不過一寸多遠。衛循“哇呀”一聲,本能地鬆開雙手,一屁股坐在了艙板上,隨即大叫道:“我也有箭……放箭,快放箭!”旁邊的家奴還幫忙補充:“放火箭,快放火箭!”
遼東方本是運兵船,劉煦率部登岸以後,留在船上的警戒兵卒,不過各船七八名而已,餘皆為手無器械的水手,所以對方這第一輪羽箭射過來,根本就沒能傷到任何一人。衛循方面則不同,各船都滿載了百餘名水手,除去必須的划槳、扳舵和操帆之人外,尚有超過半數隨時都可以投入戰鬥。因此他一聲令下,當即便有十多箭射向敵船,而且弓力亦強,準頭亦精,當即壓得敵船上的弓手抬不起頭來。
隨即便是第二輪羽箭射去——全都是火箭。按照是勳事先的佈置,船上以陶罐儲存了不少的素油——沒給火藥,一方面火藥在海上容易受潮,另方面是勳本身手裡的存貨也不夠多,全都得供應陸軍——當即便有水手開啟罐子,用麻布條浸透了油脂,綁在箭簇後部,點燃後朝向敵船便射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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