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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德垂下眼睛,望著地面,“怪不得家父遷居徐州已兩年餘,陶使君今日才遣先生前來……”那意思是:我老爹好歹是前任的太尉唉,住到了徐州來,陶謙竟然不派人拜望,也不寫信來慰問,等今天有用得著我們的了,他才派你前來。怎麼說呢,陶謙這人的德性……嘿嘿嘿嘿嘿~~

是勳趕緊給解釋啊:“並非陶使君敢於疏忽貴客,怠慢尊公,只是日前才得知尊公父子隱居於此,故此遣是某繞道而來拜問。”要是知道你們在這兒,他早就派人來啦。不過有句話是勳沒敢說出口:前兩年陶謙跟著公孫瓚,曹操跟著袁紹,雙方是敵非友,說不定派人過來不是拜問,而是要捉你們父子倆當人質哪——你真盼著郯城來人嗎?

“不知從何處得知家父訊息?”

是勳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曹仲恢兄弟本在州中為吏,此前因陶使君與尊兄小生嫌隙,故此不敢洩露曹公行蹤。此番陶使君有言和之意,這才稟此下情……”頓了一頓,特意補充說明:“是某行前辭謁曹仲恢,仲恢言道:‘卿若以為使君和意甚誠,可往海曲,先期拜望大兄;若以為其意不誠,切切不可洩露大兄的所在。’”

他補充這句話有兩重隱含的深意,一是點明自己跟曹宏關係不一般——曹宏跟他說過,曹嵩本人已經不怎麼記仇了,所以把他扯出來,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和曹德後面的交談。第二重深意,是繼續抬高自己的身價:瞧啊,陶謙是真心是假意,連曹宏都看不準,所以只有老子才是陶謙真正的心腹哪,你丫信不信?

曹德聞言,雙眼略略一玻В�枳藕人�悸橇艘恍』岫���讜儻剩骸安苣徹侶�鹽牛�飼笆滴刺�畔壬�南兔�N粗�壬�朧濉��苤倩鍾芯煞瘢俊蹦闥�。磕鬩喚榘滓攏�塹枚啻蟮哪苣汀⒉琶��拍鼙惶漲�懈噸厝危靠晌以趺創永炊濟揮刑�倒�悖慷�也芎旮陝鍃�敲刺託奈炎擁幕岸幾�闥盜耍磕忝橇┑慕磺檎婧玫秸庵殖潭齲�

是勳微微一笑:“豈敢當得一個‘賢’字。某數月前才剛聘得曹叔元女為妻,家兄又娶麋子仲妹為夫人,故此陶使君折節下交,曹仲恢待以腹心而已。”他這時候還沒有正式迎娶曹家小姐,所以可以直呼曹宏兄弟的表字,既顯得親近,也抬高自己的地位,要是等老婆過了門兒,那時候輩分兒定了,就不好再那麼稱呼啦。特意點出是寬娶了麋家小姐的事兒,他是想瞧瞧,眼前這位曹德曹去疾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庸人,對徐州的內情瞭解不瞭解。你要是瞭解,就明白如今我是家在徐州舉足輕重的地位了,你要是不瞭解——也好,那後面就由得我瞎編。

“原來如此,”曹德又喝了一口水,等放下杯子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直截了當地就問:“但不知先生此番前往兗州議和,是陶使君的意思呢,還是州內曹家和麋家的意思?”

我靠你這傢伙腦筋很敏啊,思路也很飄忽啊,不愧是曹操的兄弟嘛!是勳當即對面前這個相貌普通的曹德刮目相看,趕緊調整自己的態度和言辭——跟聰明人說話咱就不必要再繞圈子了,有時候直截了當更見成效。

“仲恢實有此意也,奈何尊兄拒人於千里之外。”曹宏是想談和啦,可是你哥哥目前的態度實在無助於解決問題,所以我才跑這兒來走你老爹的門路哪。

曹德突然問:“先生見過家兄麼?”是勳搖頭。曹德突然站起身來,也不穿鞋,就這麼“嗒嗒嗒”幾步跑到是勳身邊,跟他並席而坐,然後壓低了聲音,扔掉一切虛套,直接解釋:“我哥那就是個唯利之徒,只要是有好處的事兒,他都會幹。”

既然曹德突然轉換成這種態度,是勳也就更放開了,問他說:“徐州算不算好處?”“當然算,”曹德又笑了起來,“所以也不用我爹幫忙緩頰,你要跟他說了這個,過往的事情他不會記在心上——不都一樣姓曹嗎?不都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