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種仿如蠶絲縛又決然不是的奇異之感在沐皓天體內飛速蔓延,沒過多久四肢五感盡被麻痺,意識也漸轉模糊。
朦朧之中,他感覺寒文靜鬆了口,並將他推倒在地。
隨即懷裡塞進一物,袒露的衣襟被重新整好,最後身上還被蓋了些茅草。
忽然聽見一聲銳響,混混沌沌的,沐皓天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離自己遠去了。
他想伸手去抓,可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甚至不久之後彷佛連呼吸、心跳也都停止了。
風聲呼嘯來去,周圍“窸窸窣窣”的響個不停。
似乎有人接踵到來,撥草檢視,但來了又去,無一停駐。
也不知過了多久,地面忽變得溼冷起來,耳邊聽到“沙沙”細響,記起天上早已閃過雷電,應該是遲來的雨終於要開始下了。
驀然想到什麼,沐皓天倏地睜眼,指使手腳齊動,果覺身體已回覆正常,麻痺困縛之力蕩然無遺!一個鯉魚打挺躍起,飛快地掃望四方。
寂冷的夜空淅瀝瀝下著小雨,輕灑在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茅屋早已散了架,屋內溼草紛亂,雜物堆積,掩有幾具屍體,惟剩下兩根門柱堅強未倒。
門外清清朗朗,只餘一地月光。
沐皓天走出屋門,悄立崖邊,眺望遠處群山。
夜幕之下,山影迤邐而綿亙。月輝漫漫,如無垠紗衣鋪蓋天地,億萬雨點隨風飄搖,擊打鳥翅林梢。
餘音繞耳,清香猶在,佳人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