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奈Morgenstern的200萬對她的90萬讓她力不從心。除非她決心賭上錦標賽的生涯,否則一把牌30萬的預算,無法對Morgenstern構成威脅。
可惜,那些400k的選手們也是這樣想,所以Morgenstern雖然始終沉著那張苦瓜臉,還是一直不斷的拿到幾十k的小彩池。這把牌難得達羅和光頭青年從前位平跟進來,Morgenstern居然蓋牌。方曉翎在BU拿到【黑桃K梅花Q】下注40k,盲注蓋牌,兩位平跟者都跟注。
三人彩池有156k,翻牌是【紅心Q梅花9方塊8】。達羅和光頭青年過牌,方曉翎拿到頂對K邊牌。她知道達羅還有600多k,而光頭青年只剩下不到300k。最理想的情況是達羅離開而她和光頭青年打到全下,方曉翎下注80k。
達羅審視了光頭青年的籌碼量,又考慮了片刻,作出一個方曉翎認為很可疑的行動,他只是跟注。他留在彩池中,這不是好事,即使光頭青年蓋牌也一樣。
光頭青年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這不能阻止他接下來的行動,他森然望了方曉翎一眼,然後推出所有籌碼全下!
這是一個非常難以抉擇的情景,方曉翎當然接得下光頭青年這個籌碼量的全下。任何一張Q、一張9,也許連帶順子聽牌;或67、JJ、TT等他都會全下。讓她為難的是達羅。達羅之前特意去關注過光頭青年的籌碼量,他當然能預見到光頭青年有可能全下。這時候他跟注是為了什麼?
和達羅打了一整天的牌,方曉翎知道他隨著籌碼的不斷衰減已經逐漸變得老實和緊兇。他的跟注不外乎兩個可能。他有set或者天順,正在套取更多的籌碼。或者,他的牌有一定的價值,不願意直接放棄,但也不願意和方曉翎打到全下,卻又接得下光頭青年的全下。他跟注,如果達羅全下之後方曉翎蓋牌,他可以跟注。如果方曉翎全下,他就蓋牌。
方曉翎當然希望是後者,她認為自己領先光頭青年的範圍。但如果是前者,她的錦標賽生涯就……
達羅戴著墨鏡,視線投向彩池,這是他後半天比賽的標準姿勢。方曉翎盯著他,從他頭頂一直逐分逐寸掃到他的手指尖。EV沒什麼好計算的,後者的可能性不會高於前者,她應該蓋牌。但方曉翎希望用盡最後一秒來看是否能捕捉到達羅的馬腳。
突然間,彷彿預感到什麼,方曉翎的視線轉向了光頭青年。目光一接觸,光頭青年不自覺的將頭偏了一下。方曉翎讀懂了,光頭青年的牌不如自己!自己考慮了這麼久,所代表的至少是一個頂對,光頭青年害怕自己跟注!可是,究竟達羅的牌怎麼樣?
發牌員似乎要考慮開始讀秒了,方曉翎連忙指著達羅問他:“他有多少籌碼?”她清楚達羅的籌碼量,也不知道這會不會讓發牌員暫緩讀秒,純粹一種下意識的保護反應。
達羅改變了一下坐的姿勢,方便發牌員替他數籌碼。發牌員數完,將確切的數目告訴方曉翎,同時宣佈開始讀秒。在發牌員數籌碼期間,達羅摘下了墨鏡,用力捏了一下兩眼中間。
比賽到現在,確實很累,仍留在牌桌前的每名選手都經過了三天的艱苦戰鬥。Day4的比賽又已經持續了接近十個小時,其中還跨過了錢圈,可謂心力交瘁。但是,手持天順或set的選手,會感覺到疲倦的嗎?
“我全下。”方曉翎馬上下定決心了。
達羅沒意識到他洩露了馬腳,又看了一眼底牌然後把它們毫不留戀的扔掉。光頭青年明白到他必須在一個劣勢的對抗下賭上他錦標賽的命運了,對手還是他不咬弦的方曉翎。他霍然站起朝著燈光璀璨處凝視了片刻,翻出他的底牌:【方塊9方塊J】。方曉翎見估算得沒錯,欣然翻開她的KQ。
“我也是K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