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太平靜了,甚至也沒有任何對我拿到‘血印符’之後期待的激動,同樣沒有放亮的眼神,沒有加快的脈搏,對嗎?”會有這樣的情緒,根本就對結果不關心,無所謂,事不關己。
不管莫滄溟的目的如何,至少現在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掌握了對一個國家的控制權。
屋簷下,站著赫連冰桐,抬頭看著屋頂上的我和夜,有些想叫,又怕打擾我的樣子,一臉尷尬的走來走去,試圖引起我們的注意力。
既然人家都這麼招我注意了,再不下去就對不起人家了,我轉身跳下屋簷,笑著拍上赫連冰桐的肩膀,“別走來走去了,要是我再不下來,你是不是準備摔破什麼杯碗茶盤的?”
被我揭穿,她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示,而是長出了一口氣,“‘九音’的車隊已經入城,現在正在禮部清點,皇上說晚上設宴為你接風。”
“就這個?”她需要這麼急著來找我說嗎?
“呃……”她望著我,有點為難,“我娘說既然禮部已經遞交國書給吾皇,您就應該去驛館準備晚上的宴會。”
我眼神一閃,旋即笑出聲,“她在趕我出門,而子衿是你們家的人,我現在帶走名不正言不順,是不是?所以是我滾蛋,子衿不準帶走。”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算是預設了我的話。
“今天替我照顧子衿。”我湊上她的耳邊,“大姑子。”
她一愣,我衝她擠擠眼,“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自由的進出你們相府,想帶子衿去哪就去哪,保證無人敢攔。”
“信。”笑容先是苦笑,“你說你能,我就信你能。”
“那麼說定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再看看依舊安寧的小屋,轉身大步而去。
我離開,並不是真的跑去驛館去為了見赫連百瀟而準備,一個人在街頭溜達,一會進進這個店,一會逛逛那個店,直到天色漸黃昏,才拖拉著腳步趕到驛館,隨意的套了件禮服就登上了馬車。
“‘九音’使者任霓裳到……”
又是金碧輝煌的殿堂,又是各種打量的目光,又是盛大的排場,又是肯定有看有說沒有吃的夜晚,我已經開始懷念夜的清粥小菜了。
噙著淡淡的微笑,在接收每一道目光的同時,我也點頭回敬,至於被我看著躲閃不躲閃,低頭不低頭,那不關我的事。
當然,大部分的目光都是不友善的,顯然我是上官楚燁這個事實基本已是公開的秘密了,‘滄水’的百官不會忘記我重創他們三十萬大軍的慘痛記憶,尤其以武官為最,在路過時我幾乎能聽到牙齒被咬的咯吱咯吱響的聲音。
沒有看到華傾風,意料之外,情理之內。
英雄再是戰功卓著,一朝兵敗所有功績全部喪盡,更何況是筋脈有傷,又失一臂的殘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何還能受到重用,如何還能進這皇帝之宴?
腳步從容,在路過赫連寒石的面前時,我忽然停了下來,“赫連相,任霓裳初來乍到,對‘滄水’風情不甚瞭解,不知道能不能坐在您身邊,多親近親近?”
我說的很有禮,也很客套,是完全依照官場上的禮節說的,赫連寒石的臉依然那麼冷硬,“您是‘滄水’貴客,自然是要坐在右手首席的,赫連寒石不敢僭越,會被人嘲笑我‘滄水’不懂禮節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懂禮節咯?
我長長的一揖到地,笑容可掬,“您對我如此痛恨,不就是因為我昨夜對你說的話麼,不管結果如何,我還是多謝您收容一夜。”
聲音沒有刻意的放大,卻足以讓這因為我的出現而變得安靜的大殿裡的人聽到我的話。
沒有特別的意思,至於別人想不想歪,那不關我的事。
“你以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