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只想著隨緣二字,隨他自己的心意就是。”
“我瞧著,那大師斷的極準,既雲不宜早娶,便放著吧。”肅王妃不懷好意地建議道。
城陽伯夫人用信任的目光看著她,只叫後者低咳了一聲,堅決不去看那張溫柔的臉。
壞阿容未來的媳婦,一定是這世上最可憐的媳婦兒,沒準兒就要天天被戳小肚皮什麼的。阿元猛地打了一個冷戰,愈發地往城陽伯夫人的懷裡依偎而去,眼珠子轉了轉,覺得很應該見見阿容的兩個弟弟,挑一個好好培養,最好從娃娃抓起,養成個聽媳婦兒話的好夫君,自己方才能過幸福的日子,便抱著城陽伯夫人的胳膊,努力地吊在她的身上,預備一會兒跟著她出去見見兩個“備胎”。
肅王妃心裡裝著壞主意,此時哪裡還敢與城陽伯夫人再說這些呢?只岔開了話題,皺著眉頭與她說道,“我聽三哥說,二姐姐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了姐夫同僚家中,這是不是有些倉促了?”她低聲道,“二姐夫不曾納妾,二姐姐又是個溫柔的性子,我只恐我那外甥女兒沒見過後院的爭鬥,再吃了什麼虧。”說完便抱怨道,“大姐姐還曾與她說過,若是擔心閨女,便兩家結親,這親上做親,姨媽做婆婆,總不會虧待了外甥女兒吧?”
肅王妃的二姐是她的庶姐,秉性溫軟,姐妹幾個中,最叫肅王妃上心的。
“二姑太太雖想如此,無奈上有公婆,哪裡是自己能做主的呢?”城陽伯夫人只安撫道,“只是我聽說那家裡也是與二姑太太婆家交好的,想必性情相投,看著世交的情分,也不會叫表姑娘吃虧。”
“世交?”肅王妃只扣著自己的胸口問道,“世交能比親姐姐還要省心麼?!”
“況我怎麼聽說,那家家道中落了?”肅王妃便咬著嘴唇擔憂地說道,“只怕叫外甥女兒吃委屈呢。”
“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城陽伯夫人的心中,卻自有丘壑,悠然地說道,“家道中落?我只盼著那家裡要靠著表姑娘過日子呢。只要掐住了銀子,誰敢與表姑娘如何呢?”見肅王妃張大了嘴看著她,城陽伯夫人只溫婉一笑,嘴裡說出的話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表姑娘出嫁,我嫂子家裡的女兵叫我討出來兩位,最是武藝高強的,又有嬤嬤在,那家人老實過日子也就罷了,若是不老實,要文要武,隨他喜歡。”
說完,眼角眉梢便蹦出了幾分厲害來。
阿元張著自己的小嘴,和親孃一起呆呆地看住了說著彪悍的話,笑得很溫柔的城陽伯夫人,許久,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這個……未來的婆婆,似乎有哪裡不對呀?
“原來如此。”肅王妃在這裡頭只當了個聽眾,此時便低著頭小聲說道,“想必嬤嬤,是六姐姐送的?”這裡頭的六姐姐,便是蔣舒雲的生母,英國公的親妹,很是個厲害人物,一張嘴念著規矩便能將人坑死的角色,肅王妃從小與這位六姐並城陽伯夫人一同長大,只知道開開心心過日子,也不過是待萬事平息,才知道身邊的姐妹都不是吃素的,此時便生出失落的心來,撅著嘴說道,“我平白為這些擔心,竟是完全沒用!”
“娘娘念著表姑娘,誰會不歡喜呢?”城陽伯夫人似乎慣會哄著肅王妃一般,如同對嬰孩兒一般溫柔地說道,“娘娘這樣的心,叫我心中感懷極了。”
正說著話,肅王妃見阿元不老實,便探身過來點著阿元肉呼呼的大腦門兒說道,“阿元是在看為孃的笑話麼?”覺得觸感肉呼呼的,便覺得有趣,還要在阿元無奈的目光裡再點點,就叫城陽伯夫人含笑按住了,看著後者低下了頭,在阿元淚眼汪汪的目光裡給閨女揉著頭,溫柔地說道,“娘娘喜歡與公主玩耍,卻也要想著不能自得其樂呢。”見阿元用力地點著自己的腦袋,便一笑,與肅王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