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落荒而逃。
我生氣的是他把我忘記。有過相切的肌膚之親的人,為什麼他會忘記。於是有了第二次。那次他對我說過,還會有下次的。我害怕了,卻還是嘴硬。心裡甚至還暗暗地想,要是因為這個你們離婚就好了,我姐就能解脫了。於是因為我的稚氣,把他的那句確定關係給答應了下來。我或許根本不是因為姐姐了,而是因為我心裡的貪念。
自始至終,我都很幼稚。幼稚得如今她發現了,才知道她是那麼愛他,才知道他早就已經提出過離婚。我也似乎不明確了,我們只是這樣,夠不夠打破她的心理防線。
門忽然被推開,一束光微微地照進來,我透過亂亂的發隙看她,她臉上只是一絲冷漠和決然。“我決定離婚了,你通知一下他吧。”我怔愣半秒,她的眼神裡的光又變得柔和了,幾乎流淌出淚水來,“啊志,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愛你們的啊。”
她就是這樣一個可笑的女人,為了愛的男人什麼都會妥協,把尊嚴踩在自己的腳底下。但是我也知道,我絕不能和他再有聯絡了。我知道的是,雖然她會踩著尊嚴,但是有時候又會把它撿起來堵城牢牢的一面牆。
“爸媽知道了嗎?”
“我說因為他不愛我。”她似乎笑了笑。
果然是個很好的理由。“但是我要說的是,這上面,有一條我要去掉。”她關上門,開啟了燈,忽然的亮光幾乎閃滅了我的眼睛,她把那張紙上的一個條項指給我看,“預設男方與女方親弟弟的戀人關係。”
我再不能直視她苦笑的面龐。似乎有一根綿綿的針,本來在心口之外,又被狠狠推進了。**的痛楚將我渾身拍了一個激靈。
“我不接受,所以你通知他來一趟,我們見個面商量一下。”她把紙張扔在我面前,語氣還是溫柔,卻把我扯了了七零八落。我一時看著那個條項,忽然心中酸澀無比。
怎麼的呢,這張離婚協議書要是有法律效益了,既斷絕了他們的關係,還在各種形式上承認了我們之間的曖昧。我抬手捂著臉,忽然哭了出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既然想要這麼做,為什麼又讓我姐姐提出自己不認可的地方呢?為什麼呢?
那天晚上我穿著隆重,敲開了他的門。他穿著一身鬆散的睡衣,冷冷地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他先發話了,“還沒到年初三。”
我看著他清冷的臉,心忽然跳得越來越快,有些激動又酸澀地不能自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激動,“你自己說的有不滿可以調。”
他煩躁地搔了搔頭上繁密而亂的黑髮,眼神飄向了其他地方,“啊,是說過。”隨即他又緊緊盯著我,“我的意思是,讓她自己和我來說。為什麼你來了?”
我再深吸一口氣,在各種意義上讓自己看起來很冷淡,直對著他發問,“其實是我一直有一個疑問,既然如此為什麼當時要接受這個婚禮?”
他的目光很沉,轉身進了院子,我以為他準備關門,卻不料他又轉頭來吩咐讓我把門關好。我愣了愣,隨即踏入那高高的門檻,緊緊關上了生鏽的鐵門。
他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十分有氣勢,喝著一杯茶,我便坐在小沙發上,他放下茶杯,深深地看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道,“靳志,你有沒有強迫自己去接受過一個女人?”
我一時無法迴轉思路,心裡的波浪卻越來越高,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嚐出了一絲貓膩。
“我強迫過。強迫了六個月,整整半年,沒有辦法,”他閉上了眼睛,“我沒有辦法強迫自己任何事。只有外力才能改變我。因為我的父母很喜歡你姐,因為他們在死的那晚,都對我說著她很好。”
我靜靜地聽著,忽然感覺到了他的無奈與痛苦。好似在很久之前,我一直渴望的與男性接觸,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