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方還能開玩笑。
“不猜。”他沒好氣地回了句,真想賞她一暴慄,那女人到底有沒有當人未婚妻的自覺?
顧小北從後面抱住男子的腰,電話還擱在耳際,她湊近他耳朵,“生氣了?我都來接你放學了。”
男子反過身體,將她夾在腋下,看了她一眼,作挑眉狀,“無事獻殷勤。”
顧小北順溜地回道:“非姦非盜。”
許鳴切了一聲兒,更緊了緊她。
顧小北亦往他懷裡偎了偎,喃喃道,“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因為你值得。”
男子突然說不出話,舌頭像打了結,因為她的一句話,心子在胸腔裡晃悠,隨時都能脫跳而出。
兩人肩並著肩,踩著C大的林蔭道,月亮照著荷塘,靜悄悄地,偶爾掠過一絲風,恬靜的荷塘又掀起波光粼粼。
顧小北想到三年前,也是這樣閒適的月夜,劉華揹著莫小米,許鳴揹著她,他們沿著C大的林蔭道賽跑,“誰贏了?”她突然問。
“我們。”他回道。
她錯愕著望向他,她這樣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他竟然也能會意。
他歪著嘴角,似笑非笑道:“怎麼,現在才發現我的好?”
她看著他,眼睛慢慢彎成天上的月牙兒,也許,痛苦並不意味著結束,相反,它可以是幸福的開始。
幾天後,他們又約在羲和,莫小米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麻將桌上,手起牌落,頗有乃妻風範,劉華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遞水地,倒像個準爸爸的模樣兒。
趁和牌的空檔,許鳴邊點了根菸,邊調侃道:“我說哥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你是個妻管嚴?”
劉華一副不以為然,徑自朝莫小米嘴裡餵了塊蛋糕,“你懂什麼,我這是為偉大的造人事業作出光榮貢獻,”頓了頓,那廝不屑道,“說了你也不明白,等你倆有的時候,就能體會當事人的心情了。”
許鳴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翹腿坐著的顧小北,心裡一陣發慌,顧小北趕緊指著牌桌子,“碰,碰???”連珠炮似地說出一串。
許鳴碰了牌,桌子底下,拿膝蓋也碰了下她的腿。
雙頰一陣火燒,等到一圈打完,她藉口上洗手間,這才行至門邊,身後的莫小米又朝她喊道:“要不要我陪你?”
她連忙擺手,手腳利索地閃出門外。
她在洗手間磨蹭了半天,想到她百分之九十九地要同許鳴結成夫妻,心裡就莫名地恐慌,結婚,三年前,不是沒試過,只是從朋友到夫妻,落差到底有多大,如人飲水,冷暖她卻不自知。
從洗手間出來,不遠處的露臺上,男子背對她,單手扶著欄杆,另一手還夾著煙,垂在筆挺的褲縫線旁,如果這樣的背影,她已經有九成的把握確定是他,那麼她再一偏頭,看見那柔光下晦暗不明的側顏,她更有十成十的確定,是他,那個近在眼前,卻似遠在天邊的男人。
她怔立著看了兩秒,隨即準備離開,邁出的步子卻不自覺輕了些,下意識不想讓他發現罷,她這樣想著。
“連打個招呼都不願意麼?”他戲謔道,未回頭,原來,他對自己還是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因為他一句話,她渾身僵直,杵在原地,踱不動腳步,頓了頓,他才終於轉過身來,“原來我們的關係已經生疏到這個地步了。”他接著上句,眉梢諷刺的意味更為明顯。
人生何處不相逢,何況他們還呼吸著同一個城市的空氣。
“我以為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她說得直白,很冷漠的樣子。
“那是你的想法,我跟你沒完。”背抵著欄杆,他這樣說著,喉結微微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她產生的錯覺,他瘦了許多,本來已經不算飽滿的頰,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