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指導棋,可不知是不是多心了,我卻處處感覺到他的試探。而且,為什麼還要專門請一位嬤嬤來教禮儀,還教的是最為嚴苛繁複的宮廷禮儀,又那麼巧,咱們府裡缺教習,宮裡就正好放出一位老尚宮來?”顧雅妍嘴角微翕。
“妹妹,那……”顧雅婧的神色也嚴峻起來,擔憂道。
“咱們先靜觀其變,也許是我多想了,只是小心些總是沒有錯的!還有,爹爹已經答應孃親,讓太叔公帶著一寶和二寶跟咱們一起讀書了。”太叔公是顧仲安一個同族的長輩,無子無女,孑然一身,但卻是頗有才學和賢名的,顧雅妍以前見過,這次又一起進京,是一個非常和藹睿智的老者。
“太叔公?不是爹爹好不容易請來當幕僚,幫著出出主意,參謀局勢的嗎?這樣會不會耽誤了爹爹的正事?”在顧雅婧的心中,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和最崇拜的人。
“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太叔公又說自己白日裡也沒什麼事,就幫著給一寶和二寶啟啟蒙也不錯。”
“可是,太叔公這麼大年紀了,會不會吃不消,兩個小傢伙有時候也挺鬧騰的!”
“可不是嗎?所以我和姐姐得多多幫太叔公地忙才行!”顧雅妍聽了,俏皮的說道。
顧雅妍每天忙著應付靖雯郡主請地教習,她也並不是完全保留,免得過猶不及,畢竟幾位先生都是聰明人,而且也是有真才實學的。顧雅妍從幾位師傅那裡也學到不少東西。琴棋書畫的意境都長進不少。只是仍然會保持戒備。另外。顧雅妍還要照看兩個弟弟。給他們講一些有趣又有教育意義的故事之類地。
這天是休沐日。好不容易抽出了時間。顧雅婧卻不知道有什麼安排,還神神秘秘地。顧雅妍只好獨自去看蔡師傅。
顧雅妍來到府裡針線班子所在地一排後罩房處。蔡師傅正在狹小幽閉地房間裡趕製這一季的秋衣。因為顧雅妍姐妹倆本來沒有安排女紅教習,所以現在蔡師傅只是以一個普通繡娘地身份在這邊。吃穿用度別說跟府裡的先生。就是和在老家時也是沒法比地。
“師傅。真是委屈你了!”顧雅妍十分愧疚地說道。
“沒事兒,這比以前我做學徒的時候好多了,我可沒那麼嬌氣!”蔡師傅看上去精神還不錯,“雙面繡繡得怎樣了?”
顧雅妍這才稍微放心,把前幾天繡的一方帕子拿出來遞給蔡師傅,她們姐妹倆都已經開始練習雙面繡了,只是技藝還不精進,原打算請蔡師傅來這裡繼續教的。
蔡綠痕仔細的檢查一番,“比上次進步多了,只是要注意這裡繡的時候要將線尾剪齊,從上刺下,再在離針二三絲處起針,將線抽剩少許線尾,下針時將線尾壓住,連線幾次短針,將線尾藏沒,這樣正反兩面都不會露出線頭了。”邊說還邊一針一線慢慢的示範。
顧雅妍也跟著蔡師傅繡起來,只聽蔡師傅又耐心溫和的說道:“你把針垂直拿著,注意不要刺破反面的繡線。還有這裡,這個花蕊處要按次序非常均勻地排列針腳,你這裡有點疏密不當,這樣繡出來兩面就不太相等了!”說著,又手把手教起來。
顧雅妍將蔡師傅的指導牢記心裡,放下手中的繡花針,“師傅,你再忍忍,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兩天就給你換個地方!”
“其實,我只要能把我師傅傳給我的手藝發揚下去,在哪裡都沒有關係!”
顧雅妍深表佩服,真正的藝術家就是這個樣子的吧!聽蔡師傅這麼一說,顧雅妍靈機一動,“師傅,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開個繡坊?”
“自己開繡坊?”蔡綠痕的眼裡就流露出嚮往,卻瞬間又黯淡下來,“以我現在,談何容易呀!”
“師傅這樣的手藝,只是做普通的繡娘就太埋沒了。如果有本錢,師傅能把繡坊開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