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哥,你一路走好。”老九紅著眼圈說。
致遠把手按在我肩頭,說:“鐵頭兒,咱回去,把段叔送回去。”
我鼻子發酸,眼淚撲撲的往下掉,我說不出話,只能點頭,我現在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致遠執意要把老段揹回去,老九不同意,讓我們做了一個簡單的擔架,我跟致遠一起把老段抬了回去。
在出林子的路上,我們更加沉默,也沒有停頓,幾乎一口氣走到林子邊上。一路上我腦子裡全是老段的音容笑貌,老段給我紗布時我就覺得他怪怪的,原來他那時就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毒發身亡,才把這個資訊交由我保管,我心裡追悔不已,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走出林子後,我們五個的衣服都被樹枝刮的破破爛爛,臉上也是劃的血跡斑斑,但沒有一個人抱怨,這些外傷跟心裡的疼痛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我們雖然奔走了將近一天,但沒人喊累,不過我們心裡都清楚,此刻我們完全是靠意志力挺下來的,體力早已透支了十幾次。
走到林子邊上後我說:“九叔,不行咱先歇一會,後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雖然出了林子,但後面就是曲折蜿蜒的山路,上次我們坐車都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如今徒步往回走,沒有充足的體力,再強的意志力恐怕也難走出去。
老九說:“先找到來時的那條路,咱從那往回走,沒準半路上能碰上車。”
我們點頭同意,林子邊上的樹木稀疏多了,視野良好,沒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條簡陋的公路,更令我們振奮的是在公路通進林子的介面處,居然停著一輛卡車!
我們幾乎一路小跑過去,打老遠就瞅著那輛卡車有些眼熟,待到近處才發現正是我們進林子時坐的那輛解放載貨車。
我跟致遠把擔架放到路邊上,老九上前敲了敲車窗,裡面毫無反應,我走過去爬到車頭往裡瞅了瞅,看到司機小哥歪坐在駕駛座上,睡著了。
老九使勁砸了幾聲玻璃,司機驚醒了,連忙開啟車門,看了看我們幾個說:“你們終於出來了!”
“誰派你來的?”老九問他。
司機說:“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讓我過來等你們,好像是上次你們中間的一個,我記不清了。”
“叫什麼名字?”老九問。
司機說:“不知道。”
老九跟我們幾個說:“先上車。”
我跟致遠還有卓宇把老段抬到了車斗上,老段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司機看了看擔架上的老段問我們:“那人怎麼了?”
老九說:“沒事,開車,回去。”
第七十章 對質 '本章字數:2024 最新更新時間:2013…07…20 23:41:31。0'
司機打著了火,開始沿著簡易的公路往回開,這次我坐在後面依然感覺到寒風刺骨,但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想說,心裡已經麻木了。致遠跟卓宇也一樣,木然的坐在後車廂上,精神不振。
大概因為懷著心事,我感覺回去的路很快,等我們重新回到東北地區超自然小組根據地時,天已經黑透了。
晚上的風更冷更硬,我們沒有休息,而是立刻著手老段的後事。老段的媳婦一直病病殃殃,前幾年就走了,老段無兒無女,一個人無依無靠,只剩下了我們這幫兄弟。依老九的意思,早點讓老段入土為安,我們到了根據地後,也沒有下車,直接到棺材鋪給老段選了一口好棺材,然後選了一塊乾淨利索的地方把老段埋了。
埋老段的時候,我心裡又堵又澀,人的一生真的很短,很多孜孜追尋,夢寐以求的東西只有到了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它們也不是那麼重要。或許老段說得對,死對於他來說,可能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