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指著章真瞳問:“原來你早知道我不是你爸爸?可你竟然一直在對付許瞳!在對付我親生女兒!枉我竟這麼疼你!為了你我不惜疏遠她!為了你這野孩子,我竟疏遠自己親生女兒!報應,這是我報應啊!”
章康年叫嚷著要立刻打電話給律師修改遺囑;章真瞳一下撲上去抱住他腿,哭叫不止,直吵著不許。
章康年看著眼前這張他疼寵入骨二十幾年年輕面孔,一時覺得她那樣陌生。他忍不住老淚縱橫,哽咽幾聲後,竟然一下厥倒在地上。
他被到醫院裡去,大夫說是中了風。在他住院期間,錢章母女徹底篡了權,兩人簡直橫行四野、無法無天。
好在他們空有無恥沒有智商,最終在顧辰連施巧計之下,不僅把章氏全副家當通通贏到手裡,更加一鼓作氣把嚴昌石連根拔掉。
顧辰很想看看章康年經過此番以後,究竟會怎樣做;於是他把章氏整副身家全都無條件地還了回去。
鄭秘書對許瞳說:“這回我們可真叫做沉冤得雪大仇得報!嚴昌石數條重罪並罰,死刑夠判十次了!章真瞳母女倆買兇殺人,栽贓陷害,不是死刑也是無期;而那個真兇和小途,顧總為了能讓他們在裡邊多住一陣子,煞費苦心找到不少他們從前作惡證據。這個世界馬上就要不見五枚渣滓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楊陽在一旁附和她:“可不是!這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活該他們有今天下場,十足報應!”停了停,她滿臉不可思議看著許瞳說,“許瞳你知道嗎,你那後媽和野妹妹無恥程度,連我都已經自嘆弗如了!你親爹不是都被他們氣到中風住院了?他醒以後,那娘倆居然還拉得下臉皮去求他——啊不,是磨他!磨他念在往日情分上,幫幫他們娘倆,找人疏通疏通,她們不想在裡頭過苦日子!我呸!她們倆不想,誰想?況且她們是真活該會有今天,這是她們自作自受!——她們這無恥要求一提完,你親爹當時就被氣得吐了滿口白沫子!我在此真誠表示,真我是相當歎服啊!”
許瞳只是淡淡笑了笑,搖一搖頭。很奇怪,她像在聽著完全不相干人與事,大有一種事不關己己不勞心感覺。
經歷一場浩劫,她已經看淡許多東西。
只記得昨天還在和他賭氣,今天竟然身陷囹圄,等到明天出來時,但覺年華被白白虛度了那樣多。
生命其實那樣短,只不過就是昨天今天與明天。
有些事情珍惜還來不及,又哪裡有時間去浪費在憎惡上頭?
龐蒙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檔案袋交給許瞳,並對她說:“我去醫院看過章老先生——他把我叫去,和我說了一些話。”
章康年把龐蒙找到醫院裡。他要修改自己遺囑。
他很懊悔,不斷自責自己愚蠢,把自己親生女兒流放在外,這麼多年冷著心腸不聞不問,蒙著眼睛由她自生自滅;而他一直以來百般呵護千般憐愛小女兒,他怎樣也想不到,她竟然是別男人孩子!每每想到這諷刺結果,他都忍不住會老淚縱橫大哭報應。
他企圖對龐蒙剖析內心想法,“我當年實在窮,可又想能繼續升學有作為;許瞳母親許燕,我知道她繼承一筆遺產,我也知道她對我有好感,我還知道其實我並不喜歡她,可是為了前途,為了不甘心輸給命運,我和她在一起了,用她錢讀完大學。我並不是陳世美,我沒有忘恩負義,我知道我得報答她,畢竟她為我付出那麼多,所以大學一畢業我就回到A城娶了她。
我們結了婚,不久以後又有了孩子,對,就是許瞳。我本來想,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吧,有妻有兒有事業,我還有什麼不滿足呢?可是心裡卻一天空虛過一天。我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我心給出答案:因為我根本不愛許瞳母親。
“我和她在一起完全是為了報恩。在她面前,我始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