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對她的不屑﹐但為何又有這般無比強硬的佔有慾?摸自己再平凡不過的臉龐﹐那股理不清也剪不斷的愁絲纏在心頭更緊更亂了﹗她好累﹐真的累了。
第七章
“沙慕凡﹐敢不敢打賭﹐等一下你鐵定回不了家。”雨梅搖動著小腦袋﹐大搖大擺的走到他面前﹐攔下他的腳步。
他睨了她一眼。依舊惜言如金的繞過她的身邊繼續往前走。
“喂!你不長耳朵嗎?我在和你說話耶!”雨梅轉過身﹐追著他問﹐恨死他這種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的酷樣。
他頓了一下腳步這回連看都懶得看她﹐“收起你的惡作劇﹐適可而止吧!”
嘎!他知道?她有些驚訝。“你知道﹐為什麼不發脾氣?”雨梅難以置信﹐她把他放在大門的單車輪胎給刺穿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太費力氣了。”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重新調整了一下背袋﹐朝前走去。
雨梅猛一跺腳。在他身後大聲疾呼﹐“喂!沙慕凡﹐你給我站住!沙慕凡……”
沙慕凡霍然由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夢中影像愈來愈清晰﹐對話亦愈來愈清楚﹐甚至還有一股他無法忽視的熟悉感重重的撞擊著他不安的心﹐層層掙扎在他的胸口﹐令他無法呼吸﹐幾乎窒息!
夢裡那個與世無爭的沙慕凡是他嗎?難怪雨梅會說﹐他根本不像她所認識的沙慕凡。或許她說的沒錯﹐他只是一味的排拒﹐並非完全否認這種可能﹐倘若這些全都屬實﹐他又該如何應對?滯留在心中的迷霧久久不見消褪﹐他懷疑。自己是否該認真去面對它了?
“貝勒爺﹐貝勒爺……”突然﹐門外傳來僕人急促的叫喚聲﹐他蹙緊眉峰、臉沉下﹐極不耐煩地:“什麼事?”
“奴才聽見您的叫聲﹐我不放心﹐所以問問。”門外的僕人﹐怯生生地扯著嗓門說道﹐深怕會觸怒了這位年輕主子。
“叫聲?”沙慕凡揉揉太陽穴﹐懷疑自己方才曾在夢裡狂喊嗎?陰沉的嗓音表明他正處於被激怒的前兆﹐“沒事。你下去吧!”
“可……可是貝勒爺﹐王爺出遠門去了﹐大廳有客來訪﹐您可要接見?”僕人雖沒見到他陰晴不定的臉色﹐光聽那低啞森寒的聲音﹐就禁不住全身打個冷顫!
“誰?”大清早的是誰那麼不識趣?沙慕凡發覺自己的怒氣已經開始醞釀了。
“德紹家的習大人。”
沙慕凡雙眼一玻Зo嚴峻的氣勢益發冷冽﹐諸多疑問也在心頭蔓開﹐他們兩家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他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可有說明來意?如果他要找的人是爹。”
“他說他要找的人不是王爺。而是貝勒爺您。”戰戰兢兢中,僕人傳達了意見。
“找我?你請他稍坐﹐我馬上到。”罷了﹐就讓他瞧瞧那位習大人的目的為何吧!“是。”
僕人領命離去﹐他亦起身著裝。瞬間斂去臉上睡眠不佳的晦暗﹐換上一身的神采奕奕﹐在外人面前﹐他習慣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最佳的狀況﹐再融入自己無礙的辯才﹐因此﹐每每開口三句話﹐便可以壓倒性的氣勢讓對方無言反駁。
整裝就緒﹐他邁往前廳﹐他瞥見習大人持杯就口﹐炯然雙目正瞪著杯緣沉思。
掀簾聲驚醒了他﹐他連忙將手中的杯子置於几上﹐“沙貝勒﹐不好意思﹐大清早的打擾了您了。”事實上﹐現在已近晌午﹐若不是那場噩夢糾纏﹐他不會賴床至此﹐而習暉話裡十足的譏諷意味他並非聽不出來﹐只是懶得理會。
“習大人﹐說說您的來意吧!”他沒意思虛與委蛇﹐在朝中﹐他的冷漠與寡情是出了名的﹐他沒必要推翻它。
“我是為了小兒之事前來。”習暉隨即換上一副應酬似的笑臉。
“習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