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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單、韋、李、石四將辦完勾當,把這兩樣東西隨手一丟,不料歷經數十個寒暑之後,地上竟生出兩株怪樹,樹幹扭曲,枝椏亂伸,每至梅雨季節開花結果,其中一株果實淡紅,長而多剌,另一株則果實深黑,形若龍眼,味賽榴連。

此二樹恰生在紫禁城內“武英殿”的西北角上,歷代皇帝嫌它們形狀難看,屢次下令砍除,卻是刀斧不能傷,水火不得侵,只索作罷,官中太監因呼之為“哼哈二將”。

直到馮玉祥麾下大將鹿鍾麟驅逐滿清遜帝宣統出官那晚,方才突然枯萎,此乃後話不提。

秦璜出了這口惡氣,又有些懊悔,心忖:“這兩人好歹懂一點風水,這麼一來,更難尋得龍脈了。”

正自踟躕,驀聞身後一個聲音凜冽的道:“秦堡主,好毒辣的手段嘛?”

秦璜聳然變色,飛快轉身,只見三丈開外竟站著圓臉胖腮,只是面上不再掛有和氣笑容的“公平大俠”馬必施。

“金龍堡”眾也齊吃一驚、但馬上想起他已被兒子掀了老巢,又見他只孤身一人,便都膽氣大壯,挺起胸脯,只用眼角去瞟對方。

秦璜自也立即鎮定下來,冷笑道:“馬堡…哦,不,馬大俠,莫非你有什麼意見不成?”

馬必施面如遍地冰雪,並不答言,眸中之光卻似兩根冰柱,直洞人心。

秦璜被他這麼定定一瞧,居然止不住心頭髮毛,乾咳一聲,正想找話再損他兩句,又聽身後一個聲音唱道:“你頂著鬼名兒會使乖,到今日當天敗……”

隨著活跳依舊的唱腔,“美髯公”桑半畝悠悠然從一堆亂土之後轉出,笑嘻嘻的一指秦璜,又自唱道:“認的真,覷的實,割你頭,塞你嘴……”

“金龍堡”眾才要把脖子往衣襟裡縮,可又記起他現在已非“神鷹堡”主,又都振作精神,硬撐出一副驃悍之態。

秦璜神情雖已不若先前輕鬆,卻依舊做出不屑的棋樣,哂道:“又來一個退位堡主?你倆倒真是志同道合。”

桑半畝嘆口氣,又唱道:“怪我腹懷錦繡,劍揮星斗,胸卷江淮。”

一指秦璜,大力搖頭。

“你這人凡事只看到表面,其實根本什麼都不懂。你以為你這堡主有多大?你曉不曉得這些年來,你只是一顆任人操縱的棋子?”

秦璜忍不住炳哈大笑。

“你以為我秦某人這麼好唬?成天受人擺佈,我自己卻毫不知情,天下豈有這等荒謬之事?”

馬必施陰森一笑:“傀儡永遠不知絲懸於別人之手,這其實倒是一種福氣,最起碼它還能夠趾高氣昂,得意洋洋,不像咱們兩個……”

桑半畝立刻搖頭嘆道:“苦也苦也!人生在世,最怕明白。”

秦璜愈聽愈氣,喝道:“你們什麼時候操縱過老夫?根本一派胡言!”

桑半畝苦笑道:“你還沒聽懂呢,咱們兩個可也是別人手中的傀儡,差別只在咱們從頭清楚,你卻一直迷糊。”

這三人彼此作對十餘年之久,自然十分熟悉對手的個性,此刻秦璜眼見二人神態認真,居然說出這等極端貶低自己的話語,心頭也不禁發毛,強自冷哼道:“我就不信世上會有這麼神通廣大的人……”

但聞一個帶笑的聲音在寒夜裡輕輕響起:“遠超過你腦袋的事兒還多著咧,三歲孩兒!”

秦璜憤然轉身,只見雪天冰地之間那道白茫茫的線上,站著一名揹負雙手,貌如病�的灰袍僧人,闊嘴飄出不可捉摸的笑意,溶化在流幻萬千的銀焰之中,好似一團白色的謎。

秦璜喝道:“你是誰?”

老虎和尚姚廣孝並不答言,似乎也並無動作,但每個人都覺得他的身形好像汽球一般愈來愈大。

秦璜慄然心驚,急揮雙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