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這才來得及抬眼望向屋頂上的大洞,一時間都楞在當場,全忘了接下去該如何動作。
只聞一陣衣袂破空之聲,流星也似朝堡後射去,居然絲毫未逢攔阻,轉瞬就沒入了寂寂天籟之中。
棒了不知多久,才聽桑半畝嘆口氣,唱道:“你則索多披上幾副甲,□穿上幾層袍。便有百萬軍,當不住他不剌剌千里追風騎,你便有千員將,閃不過明明偃月三停刀……”
秦璜老大不耐,喝道:“好啦好啦,別唱了!討不討厭哪?”
轉向馬必施,狠噴一下鼻氣。
“馬堡主,你這條計策好妙嘛?”
馬必施一直死瞪瞪的瞅著馬功,聞言迴轉過頭,笑嘻嘻乾咳一聲。
“此人武功超群,詭計多端,本就不易擒殺,咱們再徐圖良策……”
秦璜冷笑連連。
“你還生得出什麼狗屁良策?不過盡�領著一群人渣興風作浪罷了!”
“飛鐮堡”眾不禁勃然色變。
桑半畝一晃腦袋,悠悠道:“馬兄的良策只怕不用在對付嶽翎,而用在對付我們吧?”
“神鷹”、“金龍”二堡堡眾回想起剛才的種種騙人伎倆,便齊朝“飛鐮堡”徒怒目而視。
桑夢資嚷嚷:“姓馬的居心叵測,這次大會根本擺明了是要對付江湖同道,那有半分擒殺嶽翎之心?”
不僅廳內之人大呼小叫,連那些已出了堡門的各路好漢也仍聚在外面,大聲痛斥“飛鐮堡”的種種不是,其中反以“萬事通”丁昭寧等人罵得最兇:“‘飛鐮堡’可把咱們害慘了!嶽翎本還不至於對咱們怎麼樣,如今可結下深仇大恨啦!都是‘飛鐮堡’弄的鬼把戲,混蛋王八蛋!騙子!�人精!”
馬必施今日一會,真是丟臉丟到了家,非但算計全盤落空,更把“飛鑣堡”十數年的聲譽統統給賠了進去,不由一股逆血直衝頂門,仰天長笑不絕。
“本來嘛,既然殺不死嶽翎,無論我再說什麼也都是白說!”
臉色一轉,卻又掛回了和氣萬分的樣態,二堡堡眾才在心裡暗喊了一聲“不妙”,果聽他笑嘻嘻的道:“不過各位老兄可沒猜錯,咱正是要對付你們來著!”
語尾方落,“飛鐮四雄”已各自解下腰間彎刀,分別佔往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原本就佈置在大廳四周的百餘名中年堡眾更迅速散開,排成了合圍之勢。
馬必施笑得愈發和氣,活像個牛肉麵店的小�計。
“各位千不該萬不該,既入此門,就只有聽我擺佈的份兒,今日先把你們一網打盡,剁成碎塊,免得日後老在江湖道上和咱們作梗!”
桑半畝哼哼唱道:“氣勃勃堵住我喉嚨,骨嚕嚕潮上痰涎沫。氣得我死沒騰,軟癱做一垛,拘不定精神衣怎脫,四肢沉,寸步難挪……”
秦璜眼中精芒閃動,乾笑道:“你若敢如此蠻幹,明日江湖必無‘飛鐮堡’尺寸立身之地!”
馬必施哈哈笑道:“天下人會怎麼說,可都是明天的事,你們卻連今天都活不過!”
手中鐵鏈彎刀如同巨蟒一般咬向泰璜腰肢。
桑、秦二人見他眼泛瘋狂之色,都有點懊悔剛才刺激他過甚,但對方箭已離弦,無法可想,只得齊喝一聲:“衝”二人眼見嶽翎剛才從容由堡後逸去,料知“飛鐮堡”必定後防空虛,當下也棄正門走後路,各自率領本堡人馬朝廳後衝突。
馬必施彎刀飛砍,剎那間削掉了三名“神鷹堡”徒的天靈蓋,血柱激濺,酒得桑半畝滿身都是。
桑半畝猶自唱道:“這是二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雙槍恍若太陽崩裂,末世流光飛旋逆閃,兩個“飛鐮堡”徒頓時胸口開花,倒撞出三丈開外。
秦璜手中寶劍更不憊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