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卻嚇得屁滾尿流,個個腳底抹油,你推我擠的向廳外逃跑。
鐵蛋喝道:“此處非久留之地,大家先出去再說!”
人隨聲起,從眾人頭上掠過。
“一撞先鋒”童湘雄剛才吃鐵蛋一掌,打得傲氣全消,心知自己這批人對嶽翎不但毫無幫助,反而今他放不開手腳,當即高聲道:“大夥兒出去!”
率先搶出大廳。
卻聽左右兩個聲音喝道:“別人只管走,姓岳的留下!”
桑半畝、秦璜宛若一把剪刀的雙刀,狠狠鉸向鐵蛋。
鐵蛋見這兩大高手來得兇猛,不禁有點心虛,但閃躲的念頭方才一轉,立刻暗忖:“師父想必不把這等場面當成一回事兒,我又豈能示弱?”
如此一想,膽氣陡漲,竟彷佛自己真就是“魔佛”嶽翎一般,狂叫如雷滾,雙拳齊出,硬封二人來勢,只覺一陣地動天搖,空氣好像著火似的沸騰起來,整個身體向上拋起,簡直就要碎成片片,然而心念一動,連忙強忍胸腔之中翻攪不已的氣血,凌空翻了個筋斗,指著堡門叫道:“快出去!”
他這一招可耍得妙,眾人只道他應付裕如,飛身起來只是為了警告大家,便放放心心的湧向堡門。
“飛鐮堡”眾早得了堡主之命,並不攔阻,讓大夥兒全都出去之後,才掩上堡門,架起強弓硬弩,箭頭向外,防止他們再度湧入。
鐵蛋放下心上大石,又打個筋斗,落下地面,難過的感覺竟爾消失,卻代之以無比的暢快。
“師父想必也沒有我這麼賤骨頭!”
得意之餘,哈哈大笑出聲。
,但見人影閃動,“飛鐮四雄”、“中條七鷹”、“金龍七將”一齊圍攏,幾十隻手掌聯成了一扇大磨盤,昏天黑地的只顧壓來。
鐵蛋瞳仁賁張,曾在“白蓮教”圓屋之中□濫過的狂野血液,又再度接管了通身血脈。
“好一場架!打死了也過癮!”
大吸一口氣,裸露在外面的胳膊陡然間脹粗了兩、三倍,獸吼聲中,一連七記“伏虎羅漢拳”,恍若天上降下七個霹靂,“赤須龍”石隱首當其衝,風箏一樣的放上了屋頂,弄得樑上灰塵灑粉似下落,“困火太保”尉遲絕也當胸捱了一拳,做了個朝天擺的大元寶,“張牙龍”薛聳則只覺得一陣甜蜜的迷糊襲上腦海,使他珍貴異常的儲存了三、四天之久。
鐵蛋直如寒漠狂風,所經之處,人仰馬翻,剎那間又掌劈“蹁躚鷹”燕銜翠,拳打“躡雲龍”韋騰,腳踢“舞月鷹”花團簇,肘槌“覆海大保”東方厲。
桑半畝冷哼一聲,唱道:“四海為家,寸心不把名牽掛,待時運通達,我一笑安天下……”
身如鰓鵬行空,悠然撲向鐵蛋,但兩爪下擊之力,卻將“四雄”、“七鷹”、“七龍”
全部逼出了圈外。
泰璜、馬必施也由兩側衝上,兩道掌力一霸一柔,分取鐵蛋周身大穴。
鐵蛋這可嚐到了苦頭,對方六隻手掌有的拉,有的鉤,有的硬來,有的軟往,攪得他暈頭轉向,不知如何是好。
初時猶能勉力招架,但十招一過,立覺胸口透不出氣,手腳也跟著遲緩下來,對方又招招不離要害,使他不敢再以“賤骨頭”神功抵擋,便只剩了捱打的份兒。
鼎足江湖的三堡堡主何等經驗老到,馬上就看出他已成了□中之鱉,攻勢愈發緊催。
馬必施臉上可又掛回了和氣團團的笑容。
“嶽翎,十幾年不見,怎麼稀鬆了許多?大約是在少林寺裡養尊處優慣了。瞧瞧你,滿身肥肉,只當咱們永達都找不到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一點!”
嘴中說話,手底可沒閒著,逮住一個空隙,單掌搶入,拍向鐵蛋“玉關”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