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知活了多少人。哪像你們仗著魏老頭子曾為縣承,貪贓枉法、欺壓良善!”
“白露那刁婦壓根不知哪來的,八成之前就幹過不少醜事了!”
“你胡說!你乾的醜事才多呢——”
這山頭上,應天堂的人有,魏家的人也有,一時間差點打鬧起來。
刺史大人朝那鬧處瞧去,就見一富家少爺同一小姑娘拉扯在一起,幸得身旁的人七手八腳的把那兩人拉了開。
那富家少爺還想再抬起腳踢那小姑娘,抓著小姑娘的一位大娘大手一擋,斥喝一聲:“姓魏的,刺史大人在看呢,你是想被抓下去笞杖嗎?”
富家少爺聞言,這才止住了動作,朝這兒瞧來。
這死人長眠之處,怕是不知多久沒這麼熱鬧啦。
刺史大人看著那魏家少爺眼中未退的狠厲,只笑了笑,扶正了自個兒頭上的官帽,將兩手兜在暖手套裡,邁開了步子,就往前頭走去。
而他那聰明可靠的長史,早帶著官尉們騎馬更快上一籌,伶俐的在那魏家少夫人的墳頭前,備好了桌椅,甚至擺上了鮮花素果。
刺史大人一至,長史便替他點好了香,恭敬遞上。
他輕咳兩聲,將暖手套遞給長史,接過香,待得其他三位大人也到了,方一起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墳以香敬之。
“民女魏林氏少涵,本官今來,特為查明你冤死之案,今挖墳開棺驗屍……”
他說一說,還會忘詞停一下,長史必會小聲和他提醒,這說說停停再說說,半晌後才終於講完那落落長的告辭,然後一屁股就在那桌案椅後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囚車到了。
人人爭看著那傳說中連殺七人的毒婦,有的人瞧白露樣貌那般好看,不禁心生憐惜,幫著她說好話,卻有更多的人是對其咒罵連連,吐著口水。
“就是她!就是她!那穿白衣的那個,她就是那毒婦白露,就是她同她姘頭宋應天,共同騙色詐財,連殺七人!”
“大夥兒快瞧,看她人模人樣的,長得也挺有幾分姿色,偏生要幹這謀財害命之事!”
“看她那冷臉,殺了人還不知反悔,一點也不愧疚,當真是心狠手辣!”
那些嘴裡嚷嚷著,煽動著人群的人,露出的面板上多有紋身,一副流氓地痞模樣,是以雖有人不同意,可也不敢與之爭論。
白露不理會那些惡意中傷的言語,也不看旁人,就是定定的垂眼坐在囚車之中,直到囚車停了,她下了車,也對周遭的吵雜視而不見、聽若未聞。
“去死吧!賤人!”
隨著那咒罵聲,忽地,不知誰將一顆爛掉的果子,朝才剛下囚車的白露扔去。
眼看那果子就要砸到了她腦袋上,一根拷訊用的訊囚杖驀地打橫,砰地一聲將那爛果子倒打在雪地上,激起千堆雪。
“大膽,刺史大人在此,誰敢放肆?!”
這一杖,將那雪地打出了一個大坑,直見泥土,而杖下的果子早爛得看不清原有的模樣。
持杖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小魅。
他冷瞪著那些試圖煽動人群的王八蛋,然後命令一旁持杖的官衛們道:“此處現為公堂,再要有人持物亂丟,就抓起來笞杖三十!”
他聲不高,卻極清晰,傳得老遠去。
這宣告,教人群頓時噤若寒蟬,就連那些地痞,也不敢再嚷。
他一杖就在地上打出個大洞,若給他打上三十杖,豈不變成堆爛泥了?
見終不再有人瞎嚷,他方冷冷朝那主使這群流氓興事的魏家少爺看去,直至那人憤憤將視線調開,才將手中法杖交回給那原先持杖的官衛。
經過白露身邊時,他幾乎忍不住想同她說話,但魏嚴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