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眾人,都笑了出來,就事有相關的幾位,臉色難看。
這刺史大人,怎地好似一問三不知,啥也沒管事的樣子?
白露瞧著那刺史大人的笑,只覺頭疼心亂,更加不安,不自禁再看向蘇小魅。
他瞅見她的視線,嘴角輕揚。
她注意到,他在那瞬間,將原先垂放的手,輕攏。
沒事。
霎時間,彷佛聽見他的聲音,感覺他像是隔空握住了她的手,他的鎮定,教白露心頭不由也定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看著萬分散仙的刺史大人又開了口:“蘇將吏,你怎麼說?你既花了兩個月查案,是查出個什麼沒有?”
蘇小魅將視線拉回,同刺史大人躬身相稟:“回大人,據我所查,白露只是疑犯,尚非罪人,小魅提拘白露,只為詢其證言。J
“什麼意思?”刺史大人問。
“過去三年,嶽州府縣內,有七女無故身亡,七女生前,皆有請應天堂看診,誠如魏嚴所言,七人死因皆有一共同疑點,便是都曾至應天堂看診。是故,方需拘問應天堂主事白露。”
“這樣啊?”刺史大人一手撐頤,瞅著他再問:“那你這些天,在牢裡拷問出什麼了嗎?”
蘇小魅說得斬釘截鐵:“回大人,白露堅稱,應天堂只有看診,並未詐財。”
“胡扯!”魏顏聞言,白眉一聳,忍不住又要插話。“這毒婦不也是口說無憑嗎?應天堂是醫藥堂鋪,要什麼藥沒有?她隨手就能拿到烈藥致人於死啊!”
原本懶洋洋的刺史大人倏地橫過一眼來,冷聲道:“我問你了嗎?魏大人?”
這一眼,冷且寒,叫魏嚴愕然,吶吶再閉上了嘴。
刺史大人這才又滿意的瞧著蘇小魅,笑笑的道:“不過呢,蘇將吏,魏大人說的也沒錯。現下,兩者說法各有不同,雙方同有人證。你呢,你怎麼說?”
蘇小魅黑眸二見,只道:“大人,小魅還是那一句,要證據不是沒有,事實上,確有證據能夠確認,白露是否以毒藥藥殺多人。”
“既有證據,還拖拉什麼,還不快呈上來?”華容縣丞不耐的說。
“此證,無法呈堂。”蘇小魅眼也不眨的說。
“為什麼?”沅江縣丞再問。
“因為此證,非物,是人。”蘇小魅抬起頭來,環顧眾人,定定道:“死人。”
話一出,震驚全場。
白露愣看著那男人,心頭一跳,忽地領悟他要做什麼。
魏嚴更是氣得臉色暴紅,跳了起來,指著他鼻頭咆哮:“蘇小魅,你——原來就是你想挖墳?!我魏家祖墳豈能容人輕意動土,老夫不準!”
蘇小魅不理他,只朝刺史大人一抱拳,朗聲道:“大人!此案牽連七條人命,最近的一樁,便是魏家少夫人,少夫人死方四月,因魏家以為病死所以沒請仵作驗屍,據小魅多年經驗,這時日,其棺若封得極密,蟲不進、氣不出,若處理得當,屍身多半應仍尚存,若要知曉是否遭人下毒,只要挖墳開棺相驗,仵作必能從其中,查明死因為何,是否真被下毒。”
魏嚴氣憤難平的,上前對刺史大人道:“大人,少涵是我魏家兒媳,遭此毒婦毒死,已極命苦,若動其棺,便是辱她,大人何其忍心?”
“魏大人,亡者已矣,逝者難追,但生者若因她被冤,你兒媳可會願意?”蘇小魅冷眼看他,說:“再且,你口口聲聲說要為媳討公道,認定了應天堂白露以毒藥藥人,害其亡命,現在只要開棺驗屍,便能查出你兒媳死因,證實她是為白露所殺,你何故不願?”
魏嚴憤怒的道:“開棺驗屍對亡者是大不敬之舉,老夫自是不願!你若執意要開棺,老夫必上告朝廷,告你濫用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