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玉瓶形狀的大理石小塔,襯托著雲貴高原特有的藍天白雲,就是人們對觀音菩薩的最好紀念。我們爬上小山,坐在觀音菩薩的小塔邊朝山下大呼小叫。“晴朗之地”就是這樣的。
殺李哥 5(6)
從溫泉走回夏小家的路上,細心的林愛民邀請林小梅一起去我家玩。小梅對他的回答是要做寒假作業。吃了晚飯,我送小梅回家。路上林小梅問在我家能不能做寒假作業,我說當然能,林小梅便說等一會兒她要向媽媽提出來去我家玩。到了她家,沒有李天壽,我在她家很愉快地待著。中央電視臺裡面那個戴著花冠臉頰塗紅的女人開始指導做瑜伽的時候,林阿姨關上門,拿墊子鋪在電視機跟前,跟著做那些柔軟而緩慢的動作。
電視機旁邊有一架一人高的橢圓形鏡子,林阿姨注視著電視裡的瑜伽師的時候,同時也端詳著自己。鏡子裡的林阿姨看得到我,所以我經常迅速瞟上一眼,便趕緊低下頭,將那一眼得來的影象死死保留在想像中。是這樣的:她穿著淺綠色的貼身春秋衣褲,赤著腳,全神貫注,有時候閉著眼睛,有時候睜開。她的很多動作令我感到驚心動魄,比如她仰面躺在墊子上,利用肩和後腦作支點將腰部挺起到最大限度,這個動作就令我緊張得透不過氣來。在這個動作中,她的臉,朝後仰著,乳房向下巴方向傾倒。她前額離我的鞋尖不到五寸遠,我閉著眼睛,拼命往後縮腳。
等林阿姨做完瑜伽,小梅向林阿姨說:“我要去賴利家玩,帶寒假作業去。”
雖然動作已經做完,林阿姨還需要一點時間調整呼吸。她望著自己的鼻尖,過了好一陣才點頭答應。
次日中午,我們上了從市區前往九道溝途經吉木鄉的班車。車上很擠,人們全都沉默不語,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酸臭味。車上很多人的面孔我都熟悉,但叫不出名字。沒有空座,我讓小梅站在兩把椅子之間,扶著椅子背上的鐵棍。而我站在她身後,長伸著兩臂,也抓著她兩手扶著的鐵棍。這樣的姿勢,其實是把她圍在我的兩臂中間,防止別人擠她和對她耍流氓。班車顛簸的時候,我就用力撐直兩臂,對抗從背後來的人群的壓力。小梅低著頭站在我前面,她的背部和我的前胸大約有零點八厘米。從我的角度,能夠看到她臉部側影上捲曲上翹的睫毛。兩眼微閉,睫毛輕輕翕動,是她們母女身上我最喜歡的東西。
她好像在打瞌睡。從她下巴和脖子之間,汗衫的圓領隙開了小縫,我看到了裡面微微突起的白色小胸脯。所以我就更加用力撐直胳膊,防止其他男人擠到跟前來。車到中途一個村子時,突然有個人朝我大叫“阿利阿利”。是個臉黑黑的中年人,我說不出名字,但肯定是一個老鄉,甚至是個親戚,因為我媽媽這邊家族很大,在九道溝以及相鄰的鄉村裡親戚太多了。他讓我趕緊擠過去,他快要下車了,要我趕緊過去不然座位就被別人佔了。我推著那些人,帶著小梅擠到他跟前。他站起來,小梅坐在了他的位子上。我對那人說謝謝,他嘿嘿地笑,要我有空去他家玩。班車停住後,他下車爬上車頂,扔下兩個鼓鼓囊囊的編織袋。汽車開動的時候,他兩個肩頭各自高高聳立著一個編織袋站在路邊,望著車窗繼續嘿嘿笑著。
在九道溝供銷社下車,我帶著大家去找我媽的縫紉店。我爸不僅不會掙錢,反而只會糟踏錢,不顧我媽的反對買摩托車成為我媽近來控訴他的主要罪證。看來無法指望家裡出一個男子漢了,我媽就只好千辛萬苦去往成都學習縫紉技術了。她的縫紉店就在學校圍牆外面,因為公路開通,學校外面的路段逐步成了集市,我媽店子的生意好得很。那一陣,老鄉們需要穿著西裝進城打工。還有領帶,一條領帶三十元,太划算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