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明了恨你入骨,”崔斯特繼續道。
“我死了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札克回答道。“我對狄寧不構成威脅!但是你……”他故意留下讓對方思索的空間。
“我為什麼會對他造成威脅?”崔斯特抗議道。“我又沒有什麼想和狄寧爭的。”
“他有權力,”札克解釋道。“現在他是長子,但這是他努力奪來的位子。”
“他殺了諾梵,那位我從來沒見過的哥哥。”
“你也知道?”札克說。“也許狄寧懷疑有另外一個次子會依樣畫葫蘆成為杜堊登家族的長子。”
“夠了!”崔斯特厭倦了這愚蠢的晉升體系。札克納梵,你對這到底知道多少,他想。你殺了多少人才獲得目前的地位?
“地元素,”伴隨著話聲,札克低聲吹了聲口哨。“你今天打敗的是個強悍的敵人。”他深深一鞠躬,毫無疑問地展露了對崔斯特的譏笑和輕蔑。“這位年輕的英雄下一步有什麼計劃呢?也許是個惡魔?除掉某個神人?我想沒什麼可以阻止——”
“我從來沒聽過你說過這麼無聊的話,”崔斯特不屑地說。現在輪到他反擊了。“難道除了我哥哥之外,我又勾起其它人的妒意了嗎?”
“妒意?”札克大喊道。“把你的鼻涕擦乾淨吧,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我除掉過數十個地元素!惡魔也是我的刀下亡魂!不要太高估你那窮酸的豐功偉業。你只不過是個流著戰士之血的種族中一名小小的戰士。忘記這一點會讓你送命的。”他刻意加強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訕笑的語氣;這讓崔斯特開始思索他和武技長相約在練功房中的‘切磋’將會有多真實。
“我知道我有多少斤兩,”崔斯特回答道,一還有我的極限在哪裡。我已經學到了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我也是,”札克反斥道,“不過時間比你長了幾百年。”
“練功房在等著我們,”崔斯特冷靜地說。
“在等著我們的是你母親,”札克糾正他。“她命令我們全都到神堂集合。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們會有時間可以作個了斷的。”
崔斯特一言不發地走過札克身邊,懷疑他和札克的刀劍將會替這段對話畫下一個句點。札克納梵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人?崔斯特思索著。這是在他進入學院之前苦心孤詣訓練他的恩師嗎?崔斯特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是因為他知道了札克的惡行才會對他另眼相看嗎?或者這是從他自學院回來後,武技長的態度才有轉變呢?
長鞭破空的聲音把崔斯特從沉思中打醒了。
“我是你的侍父!”他聽見銳森說。
“那又怎麼樣!”一個女性的聲音說,這是布里莎的聲音。崔斯特溜到下一個轉角處,偷窺著另外一邊的景象。布里莎和銳森兩人撕破了臉,正僵持不下。銳森赤手空拳,布里莎則拿著蛇首鞭。
“侍父,”布里莎輕蔑地笑道,“三個毫無意義的頭銜。你只不過是借種給主母的種豬而已,除此之外別無它用。”
“有四個孩子是我的種,”銳森辯護道。
“三個!”布里莎糾正道,再度揮動著鞭子加強她的語氣。“維爾娜是札克納梵親生的,不是你的!諾梵已經死了,只剩下兩個。其中一個是女性,因此地位比你高。只有狄寧地位在你之下!”
崔斯特靠著牆,看著他剛剛走過的空曠走道。他一直懷疑銳森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那個男人根本對他毫不在乎,從來沒有責罵、讚美過他,也根本不曾給過他任何建議或訓練。但是,聽見布里莎親口說出……銳森又不否認,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另回事了!
銳森慌忙地想要找論點反擊布里莎傷人的話語。“馬烈絲主母知道你的想法嗎?”他暴吼道“她知道自己的長女覬覦她的頭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