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另一邊,也坐了下來。過了一會才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打發到哪兒去了?”恪寧無來由的又追問了一句。胤禛這才抬頭看看她,“打發到該去的地方去了。”
“哼!”恪寧乾笑了一聲。“你真是好手段,這麼點事兒,也要做的乾脆利落。怪不得人人都當你這王府是閻羅殿一般!”
“手不狠點,萬一哪天讓自己手裡的人算計上了,怎麼得了?”胤禛說著,偏過頭來看恪寧。恪寧不答話,起身準備出去,剛至門前,胤禛忽然邁步上來猛地將她一拽,整個身軀靠過來,壓制住她,那冰涼的唇已附在她耳邊道:“怎麼,被我說穿了,這就想跑?”
恪寧心裡知道他是指著自己說的,但也懶得和他爭執:“你怕我算計你,我離了這裡就好了。”說著便去開那門。可胤禛依舊死死拽住她不撒手,低啞的嗓音卻是字字清晰道:“你走,你還嫌我不夠丟臉是不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和你既然已有前約,就絕對不會做出爾反爾的小人。你不必時時刻刻糾纏不休!我這次本也不是來見你的,你也不願意見我,那就讓我好生回去好了。”恪寧試著掙開胤禛的手,但卻無濟於事,她扭著臉盯住胤禛,方才注意到他那張看不出暖意的面上隱約的無力和無奈。她心裡止不住的一抽,嘴上便放緩了語氣。
“你別走。”他的聲音幾近微不可聞,恪寧覺得自己只是感受到了耳邊緩慢的呼吸,他說的什麼,她沒聽懂。
“到了這個時候,你不在這裡不行。”他又說,語氣已近於懇求。“我不想,也不能,讓皇阿瑪知道……”
恪寧聽不清他最後說什麼,只看到他眼中執拗的堅持,拽著自己的手不曾有一絲鬆懈。“若我執意要回去呢?”
胤禛怔怔的盯著恪寧,剛才有了一點生機的五官忽然又變回一板一眼的。“你該為其他人想想,恪寧,就算不為別人,你也該為自己想想。有一天皇阿瑪不在了,若我也不在了,你該怎麼辦?”
“你不害人,難道沒有人來害你嗎?你以為你能把這一切都撇清?你和我的關係,到死都會連著,連的比骨肉至親還親。若有他日你還能獨善其身?”
恪寧被他緊緊的逼住,沒有思量的餘地。可他說的原是不錯的。這句話令她清醒過來。
“你要我怎樣?”她最終開口問。
胤禛漸漸鬆開手中的力量,“弘時這孩子,我平日對他約束極嚴。各處都幫他料的周全。可他這樣不爭氣!”
恪寧明白,弘時是這座王府唯一接近成年的男嗣。胤禛會對他寄予厚望也是理所當然。但皇帝卻一直沒有敕封弘時為雍親王世子的意思。如今若她肯扶持弘時,或可有一線希望。恪寧想到這裡心裡猛地一冷。也許……也許今日一切不過胤禛導的一場戲,李重秀和弘時或者也不過是他操縱的小小棋子,也許全是為了誑自己回來,回來助他一臂之力。沒有繼承人的親王就像朝不保夕的泥塑菩薩,縱然外面的架子搭的再好,也都是空樣子罷了。在皇帝和群臣面前,他既是翩然出塵的富貴閒人,又是冷面冷心的實幹家。除了沒有嫡子來承接他的事業之外。胤禩已是前車之鑑,他更不可以授人以柄。沒有嫡子,可以塑造一個嫡子,並且這個嫡子要適合皇帝的口味。他那漢軍旗出身的生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