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酸楚而頭痛。
卻是阿晉扶著玄清行禮的聲音:“皇上萬歲金安。”
玄凌一把按住他,笑道:“既病著,還拘什麼禮數。”
敬妃的聲音是熟悉的,與玄清見禮之後,卻是一把極嬌俏甜美的女聲,“王爺安好。”
玄清咳了兩聲,笑道:“皇兄今日興致好,連胡德儀也一起出來。只是怎麼想到到臣弟這裡來了。”
玄凌道:“難得雪化了,今兒天氣又好,她們整日悶在宮裡也是無趣。因聽說你病了,所以出來看你。”他仔細端詳玄清,“人倒還有病色,只是精神還好,紅潤得好似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樣。”於是轉頭像胡德儀道:“蘊蓉,你如今倒拘束了,從前見著時還叫一聲‘六表哥’,現下倒一聲兒也不言語了。”
胡德儀掩口笑道:“皇上取笑我不懂事麼。如今臣妾是皇上的嬪妃,自然把這個放著首位,見了六王爺也要守君臣之禮呀,哪裡還能只先叫‘表哥’呢。”
敬妃笑吟吟道:“胡妹妹這樣懂事,皇上還說她拘束呢,真是冤枉妹妹了。”
忽而一個小小童稚的聲音甜甜軟軟道:“聽說六皇叔病了,朧月特意來向皇叔請安。”
聲音軟綿綿入耳,我的身子陡地一震,所有的心力魂魄都被那個小小的聲音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便向外看去。那屏風由四扇櫻草木雕繪而成,而四周皆又五寸來闊是雕花鏤空了的。
我小心掩好衣角探頭去看,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被敬妃抱在懷裡,揪了兩個圓圓的雙鬏,鬏上各飾了兩顆明珠,一身粉紅色的水錦彈花襖,細白甜美的瓜子小臉上烏溜溜一雙大眼睛,黑亮如兩丸黑水銀球兒。
我只看了一眼,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心口,就算我一直以來都沒有見過朧月的畫像,只看這一眼,便知道一定是我的女兒了。那眉眼口鼻,無一不像我,只有下頜的輪廓,是像極了玄凌的。
只聽到自己的心臟,砰咚砰咚,一下比一下跳得更急,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腔子來,朧月,這就是我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朧月。我心頭一熱,幾乎要哭了出來。
朧月,我好想抱抱我的朧月。她這樣可愛。
然而,我不能出去,我怎麼能出去呢?我死死抵在屏風上,極力剋制著我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那邊廂玄清伸手笑道:“朧月來了,可要皇叔抱一抱麼?”我曉得玄清的意思,他的位置,我是最能看清朧月的。
朧月笑嘻嘻道:“皇叔病著呢,朧月不好吵著皇叔的。”說著膩在敬妃懷裡左蹭右蹭沒一刻安生。
玄凌大笑道:“這丫頭鬼精靈著呢,知道你病了不肯要你抱,還要尋個由頭裝懂事說怕吵著你呢。這股機靈勁兒和她母妃是一模一樣的。”
玄凌話一說完,眾人都有片刻的安靜,玄凌話中所指,自然不是敬妃。然而胡德儀嬌笑道:“是呢。說起來別看敬妃姐姐平時一聲不吭的,可是論起機靈聰慧來是沒得說的,要不然怎說是大智若愚呢。也只有皇上知道姐姐這麼的聰慧大方,所以這樣疼愛姐姐和朧月帝姬呀。”
胡德儀軟語嬌俏,倒是解了一番尷尬。玄凌拊掌笑道:“到底是蘊蓉會說話。”說著攏一攏她的肩膀。
胡德儀愈加愛嬌,道:“是啦。蘊蓉是皇上的妃子,也是皇上的表妹,比旁人更多一分親近,自然更瞭解皇上啦。”
敬妃在旁淡淡笑道:“果然皇上這樣寵愛胡妹妹,不是沒有道理的。聽說年後又要給妹妹容華的位份呢。”
胡德儀笑盈盈道:“敬妃姐姐說笑了。敬妃姐姐有著朧月帝姬,自然母憑女貴,皇上也是愛的不得了呢。”
敬妃笑道:“妹妹有和睦帝姬,帝姬小小年紀就十分可愛,真是像足了妹妹呢,長大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