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灌注真氣,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這一路上,陳松意都在抓緊時間引風珉入門,不時就會在他面前顯露《八門真氣》的威力。
她捻動了一下金針,見他還在看那掙扎不停的飛蟲,於是說道:“《八門真氣》第一重,就是打通手上的經脈,做到真氣外放,等你把經脈打通了也能做到。”
風珉的資質比她好得多,經脈裡並沒有多少阻塞之處。
她上手給他疏通了兩天,就通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在感應天地、引氣入體這方面沒那麼靈敏,還需要她以金針刺激,以氣引動。
雖然陳松意對醫術沒有什麼涉獵,但曾經將《八門真氣》練到第八重,而且又在這個沒什麼資質的身體裡,在第一重上浸淫了那麼久,靠水磨功夫硬是打通了手上的所有筋脈,要用金針刺穴來引人入門不是什麼難事。
不出意外的話,在風珉回京城之前,《八門真氣》的第一重就能圓滿。
“嗯。”
風珉這才收回目光,看著她捏動金針的指尖,感受著經脈裡的微弱氣感。
作著少年打扮的陳松意神情專注,側臉在窗外照進來的餘暉下鍍上了一層暖暖的顏色。
這麼近的距離下,不管是她眼睛裡的細小色塊還是額角的小痣,都分毫畢現。
意識到自己在盯著她看,風珉移開了視線,回想起她把這份禮物交給自己時露的那一手。
她還是一副纖細又柔弱的模樣,卻在他面前徒手捏碎了一顆石子。
她一鬆手,碎石的粉末就簌簌落下。
畫面反差之大,讓他不管過去了多久,回想起來都印象深刻。
再想起雲山縣外山谷中那一戰,那時她就能揮動自己的槍桿,在山谷上方指揮他們,力氣大得跟她的外表完全不相符——那時候,她就已經修煉了《八門真氣》了吧?
陳松意不知道他又在回想過往,在路上無法配製藥浴,她就讓他買了金針,以自身真氣為他疏通經脈,讓他感應天地元氣,引氣入體,所以大多時候風珉都沒有騎馬,而在馬車裡跟她獨處。
在從京城回江南的時候,在只有一輛馬車的情況下,他都不願上車躲雨,損害她的名聲,更何況是現在有著不止一輛馬車。
風珉原本打算再在受災的地方買兩個孤女給她當丫鬟。
這樣一路上便是同車,也不算孤男寡女,但陳松意拒絕了。
先不說傳功這件事不適合在外人面前,就說原本也是他讓護衛買來的小蓮,現在已經被陳家收養,成為了她的妹妹,再帶回去兩個小丫鬟只會讓她不安,她也很難習慣。
索性她就繼續女扮男裝。
這下風珉總算不再說什麼了。
世間武者,大多走的都是煉體之路,修習的是外家功夫。
《八門真氣》這種可以感應天地、練出內勁的功法,在世間少有流傳。
從得到陳松意的厚禮相贈,到現在由她引著走上修習之路,風珉不斷感到這門功法的不俗。
他的槍法是少年時得自高人真傳,他的師父就是一個內家高手,一身內勁已經圓融化境,要輕描淡寫地捏碎一塊石頭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