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受控制地舒展了軀體,陷入沉睡。
陳松意看著他,他的身體就像一個篩子,存不住生機,哪怕在他沉睡的時候,他的生命也在迅速地滑向終點。
厲王跟溫大夫的交談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
他們回到榻邊,厲王問她:“可看出了什麼?”
陳松意深吸一口氣,從方才所見中平復的心情,這才答道:“是中毒。”
這是一種她沒有見過的毒,起碼她前世在邊關沒有見過。
一聽她的話,蕭應離還沒有作出反應,溫大夫就忍不住道:“這不可能是中毒。”
沒有哪種毒能像這樣均勻擴散,影響到五臟六腑乃至人的血肉,卻還能讓人不死的。
陳松意卻是點了點頭,向著蕭應離解釋:“我不是大夫,我只能將我看到的東西,用最相近的話語來描述。”
後者表示自己明白,請她接著說。
陳松意皺眉道:“這像是一種無形無味的毒,不用吃,不用聞,只需要進入一定的範圍,都會中毒。
“這毒源非常隱蔽,或者說非常普通,可能就像是隨處可見的石頭,又或者地上的泥土,讓人根本想不到是它在起作用。”
溫大夫聽著,神情變得凝重了。
他喃喃道:“世上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毒物……”
蕭應離的目光凝肅起來。
如果像她說的這樣,整個建城之地裡最不缺的都是石頭跟泥土,根本不可能從這些隨處可見之物中分辨出毒源。
陳松意看著他們的反應,有件事她還沒說——
恐怕這裡面,還有陣法的作用。
這陣就是用了這種毒物來做陣眼跟核心,增幅效果。
這樣陰狠的手筆,又跟大齊邊軍、跟厲王有這樣大的仇恨,自然是出自草原王庭了。
第二世的時候,他們就常用這個來困住大齊邊軍。
眼前的人會到風雷寨去請她的父親出戰,也是為了剋制他們。
他們家的那捲兵書裡記載的陣法,可以剋制草原王庭。
陳松意雖不如她的兄長,但也是懂陣的。
只不過這裡跟邊關相隔甚遠,對面佈陣的手段又精妙,她也只能猜測那裡有陣,卻沒有辦法隔空去破,回頭還是要親自去一趟。
所幸那裡已經沒有人。
她盤算著,等京中事了,自己再去也是可以的。
在得知了怪病的源頭,知道症狀輕者遠離那裡就可以康復,蕭應離在意的就只剩下一點:“像楊副將的情況,還有救嗎?”
這件事,溫大夫也十分在意。
陳松意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你們聽說過神醫遊天嗎?”
蕭應離有些意外會聽到這個名字:“聽過。”
溫大夫也道:“神醫遊天,行蹤不定,醫術頗負盛名,我等醫者自然也是聽過的。”
小師叔的名聲都已經傳到濟州了。
陳松意先是沒有想到,隨即又覺得很合理。
既然兩人都知道,她就可以直接說了:“他是我所知醫術最高明的神醫,可即便是能找到他,也頂多就是讓楊副將不那麼痛苦,走完最後一程。”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