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樣一雙眼睛,看狗都深情。
晚上,劇組又湊到一塊聚餐,就在海邊那個他和顧頃一塊去過的燒烤攤。
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
這一回徐入斐沒能坐在顧頃旁邊。
董兆卿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喝不了酒,乾脆把顧頃叫到身邊,讓顧頃和他一塊喝。
大丘喝醉了,搖晃著壯碩的身軀到他們這桌來,攬住徐入斐的肩膀。
“弟弟,聽哥跟你說幾句心裡話。”
大丘滿身的酒味,徐入斐懵了。
“哥知道你、你是個爽快人,甭管別人怎麼說,他們、他們都是狗屁!你別聽那幫人胡言亂語,你、你聽我的,聽我說!”
大丘伸出短粗的指頭,點在徐入斐胸口。
還挺疼的。
“你顧哥這人,做兄弟,沒毛病!那是一等一的講義氣,但是、但是!談朋友,他不行,他之前那個女朋友……跑了,受不了跑了,嗝,要我說,遲早的事!”
徐入斐忍不住抬頭看向對面桌。
卻見顧頃的目光也在兩個人身上,似乎是想過來,卻抵不住董兆卿拉著他,不讓他走。
旁邊大丘還在繼續:“顧頃這個人,冷心冷情,留不住愛人……好在身邊還有這幫兄弟,弟弟?弟弟!你聽我說……”
【作者有話說】
七萬字啦,球球海星和評論,歡迎投餵小茶(星星眼)
雖然想寫小劇場,但這篇的基調不太適合,大家就看我耍寶吧(?)
永遠是真的
“大丘都和你說了什麼?”
散場後,顧頃終於找到機會,來到徐入斐身邊。
徐入斐抬頭,視線描摹眼前男人的臉型輪廓,而後搖搖頭。
“他喝醉了,拉著我說了好多有的沒的,我記不清了。”
這是不知道他說的第幾個謊言。
徐入斐也不明白為什麼,面對顧頃,他總不能坦誠。可能在他的潛意識裡,顧頃對他也不夠坦誠。
於是他便孩子氣地較著勁兒。
那之後不久,飾演江小芝的女演員殺青了,劇組特意準備了蛋糕,圍成一圈為她慶祝。
女孩捂住臉哭出聲,說這是她進過氣氛最好的劇組,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天。
徐入斐後來發現,“永遠”這個詞已經被大家用爛了,失去它本身的意義。
世上根本沒有永永遠遠的事。
三年後的某天,徐入斐在電視裡看到這名演員。女孩已經成長為女人,領獎後的紅毯上,被閃光燈包圍著,露出優雅得體的笑容,嘴巴里說著官方話,說永遠會記得這一天。
徐入斐便知道,她已經忘了。
後面每天的戲都在減少,更多是董兆卿精益求精的要求。
徐入斐偶爾會拿著臺詞本,嘴裡生硬地念臺詞,以供顧頃參考。
顧頃哪怕是對著他,都可以深情地念出那些肉麻的臺詞。
徐入斐覺得不可思議,然後他發現自己也在自己的劇本里寫“永遠”這個詞。
蔣漁聲說:“我會永遠愛你。”
可楚韻最終還是離開小鎮,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就是故事的結局。
因為拍戲是片段式的,分割開,最高潮的抒情部份,竟都堆疊在了最後。
只因為董兆卿的一句:“你現在不行。”
他對著顧頃,只是看一眼,便斷定了。
徐入斐已經會背那些臺詞,畢竟是經由他手修改過的,他念了兩遍,心裡便有數,下一句該在哪裡接。
但他總是在顧頃面前舉起臺詞本,將兩個人的視線隔開。
因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