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幾秒,在最近的一張沙發上坐下。
聶湛勾了下唇角,重又將眼光轉向跪在地上人,開口:“還有什麼要說的?”
那人磕頭如蒜,由於手腳均被縛的緣故,看起來狼狽不堪,神情裡,是深不見底的恐懼。
“聶哥,聶哥,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淡淡瞥了一眼那人:“我沒問你。”
那人便不敢再有任何言語,只是不住磕頭,甚至於,磕出了血。
聶湛也不理他,只是將眼光調向唐利風。
唐利風看了眼安靜坐著的林朗,有些顧忌,但見聶湛神色如常,便開口道:“除了上次把接貨的時間透給‘忠興’,其他的還來不及有什麼動作。”
聶湛懶懶點了下頭:“右手。”
立刻有人鬆了跪在地上那人的手,用腳踩在地上。
卻是遲疑的看了一眼林朗,再看聶湛。
他微微頷首。
於是,有人上前封住了那人的嘴,接著,一把匕首就那樣貫穿了他的右手,半絲顫抖和偏差都沒有。
鮮血四濺。
而那人連半點聲音都不能發出,滿頭的冷汗,偏偏神志仍然清醒。
聶湛並沒有看他,幽黑的眸,深不見底,沒有半點可以解讀的情緒。
他看著林朗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刷白。猛地的扭頭閉眼,尖叫聲幾乎就要逸出口。
恰此時,有人端了一杯水進來。
順著聶湛的眼光,遞到了林朗面前,禮數週全。
林朗的手指,不可自抑的微顫,縱然知道他並不是什麼好人,但這樣血腥的一幕就在自己眼前上演,不怕,不震動,是不可能的。
她深深吸氣,努力微微一笑,道謝。
然後起身,面向聶湛:“我回去了。”
他挑眉笑:“現在?”
林朗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時鐘指向凌晨三點。
於是開口:“那我先進去。”
聶湛懶懶一笑,點頭,沒說什麼。
待到林朗進去後,他轉眼看向地上疼得快昏過去的人,淡淡道:“鬆開。”
即便不解,但他的話從來就沒有人置疑,很快就有人解開了繩子。
地上那人,縱然疼得要命,依舊掙扎著跪好,口舌一旦得了自由,忍痛道:“聶哥,你饒了我這一回。”
龍浩不屑的開口:“夠膽子做奸細就該知道是怎樣的下場。”
那人只是磕頭:“我知道絕對沒命活下去,只是求聶哥不要為難我女人和兒子。”
話未完,已經忍痛用左手拿起了匕首,就要往咽喉刺去。
下一秒,他手中的匕首已經落地,沒有人看見聶湛是怎麼動作的,就在電火石光之間,踢掉了那人手中的匕首。
那人臉色一片灰白,右手血流如注,左手,只怕此刻也骨折了。
他閉眼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聽憑聶哥處置。”
聶湛坐在床邊,看地下那人的灰白臉色,橫豎是一顆棋子,棋局上還用得到,便沒有消失的必要。
淡淡開口,話語裡有漫不經心的冷:“你既然是‘忠興’的人,各為其主,談不上背叛,也就沒有死的必要。”
那人震驚的抬眼。
聶湛還是漫不經心的說著:“只不過,‘忠興’能給你的,我可以給你雙倍。若是覺得跟我沒前途,你大可以左右逢源。我若不夠強,你自然也可以背叛。只不過到時候不會像今天這樣就是了。”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之後便是磕頭如蒜。
聶湛懶懶起身,也不再理會這些,徑直開門往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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