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燕同時錯步微分,“嗆”然撤劍,以二敵一,全力迎戰雙兇。
天山二臾不愧一代兇人,困獸之鬥,其猛無比,兩人赤手空拳,分戰北宮四燕,怒叱連聲,竟然毫無敗象。
六條人影閃動,轉瞬互拆十餘招,一時難分軒輕。
曹克武見四燕身後隨侍新弟子不過二十餘人,心念微動,提拐飛撲而上。
他志在趁機奪路脫身,一出手便是連環十五拐,招招遠足真力,漫天揭影縱橫,排山倒海般向對面天壽宮新弟子疾捲了過去。
天壽宮弟子不示弱,同聲斷喝,一齊拔劍出手……
劍芒飛射,拐影蔽空,嗆啷嘟一陣金鐵交響聲起,二十餘名天壽宮弟子中,有一半長劍被震飛脫手。
眾人震驚之下,不期向後微避,曹克武得此空隙,雙柺猛點,身形破空掠起,低喝道:
“兩位堂主不必戀戰,走!”
餘音未了,一連數閃,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適時,一群大難未死,幸從火窟逃得殘命的魔黨高手,也狼狽地奔近谷口。
“矮臾”韓東滄突發厲嘯,雙掌速增勁力,奮勇盪開墨黃二燕兩柄長劍,怪叫道:“宮主授命突圍,娃兒們,跟著老夫來。”
魔黨們如奉綸音,齊聲吶喊,緊隨著矮臾,亡命狂奔,衝向谷外。
紫燕見群主人魔舍死衝突,情知難以力阻,一聲嬌叱之下,四燕齊齊撤劍讓過如瘋如狂的天山二臾,卻率眾截殺隨行魔徒,一陣掩襲,那逃得慢些的魔宮護衛高手又折損了一大半……
曹克武從生死邊緣逃得性命,落荒疾奔,一口氣逃出十餘里,總算又回到了永定河畔,回顧身報,連天山二臾在內,總共剩下不足二十人,且莫不是焦頭爛額,狼狽不堪卒睹。
老魔又氣又恨,兇焰盡失,仰天長嘆:“唉!闖蕩半生,不想竟在幾處小輩暗算中,敗得如此悽慘…”
矮臾韓東滄勸慰道:“勝敗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有報復的時候,宮主大可不必難過。”
曹克武悽笑道:“勝負行失固屬小事,本座只怨自己疏忽,居然中了小輩們苦肉計,這一戰,總宮精英,幾乎死傷殆盡,令人可惱可恨。”
嗟嘆一番,檢視餘眾,但風隨行之人除了少數護衛,僅有那八名心智遲鈍的臾族野女,因為緊跟著曹克武一寸步不離,所以完整無損,而第三分官所屬武士;以及火靈官陳童、人妖夏玉珍及杜倫、羅滔等護法,全部葬身谷底,一個也沒有活著回出來。
曹克武氣得鬚眉怒張,鋼牙連挫,恨恨道:“罪魁禍首,唯朱光權這匹夫絕不可赦,非將這叛逆凌遲寸剁,難消此恨。”
於是,帶著殘兵敗將,覓路仍回戒壇寺而來。
抵達寺外,天色已經微明。
曹克武仰望天色,眉峰一皺,喚過一名親信護衛,吩咐道:“你去傳令寺中留守弟子,將那朱光權匹夫押出來,本座要在寺前親視執刑,然後懸屍寺讓那些叛逆知道些歷害。”
那護衛躬身應命,剛想舉步,突然有人大笑道:“不必勞動貴屬傳令了,我等早已恭候多時。”
隨著話聲,戒壇寺山門緩緩啟開,桑瓊儒衫飄灑,含笑而出,身後跟著何衝、李明、紀浪……等人,那冒死涉險,身人虎穴行計的朱光權,赫然亦在其中。
曹克武猛然一驚,金拐連移,蹌踉急退了七八步,隨行魔黨皆變色。
桑瓊挺立寺前,負手微笑道:“你們不用驚懼,在下雖守候此地,卻沒有打落水狗的意思,只不過有幾句摯誠之言,想跟曹宮主談一談。”
曹克武估量桑瓊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如今新遭慘敗,人無鬥志,真要動起手來,必然凶多吉少,何況天壽宮又近在颶尺,四燕隨時都可能躡蹤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