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
接到廈門電話,海源警方一查,呂崇軍,不就那個醫藥公司的保衛嗎?既然回來了,那就去接站吧。考慮到呂崇軍的體格與退役軍人的背景,海源公安局把刑偵隊所有的大個子都挑出來了。
呂崇軍乘坐的城際列車抵達海源正好是中午,走到出口處,熾熱的陽光直射下來,刺痛了通宵未眠的獨眼。呂崇軍裹挾在人流之間給埋伏在兩邊的警察以鶴立雞群的感覺,他停下腳步,打算揉一揉酸脹的獨眼,警察剝奪了他的機會,他們兩邊夾擊,迅速將呂崇軍摁倒在地、架出人流。
“奪妻之恨、殺父之仇”,呂崇軍當然知道關進看守所落在王苟手裡意味著什麼。呂崇軍並非要弄成什麼“零口供”,而是覺得一個抗洪英雄落到今天的下場實在愧對江東父老,也不想有什麼口實抓在王苟手上。所以,無論在刑偵隊還是在三號房,除了保持沉默,呂崇軍別無選擇。
讓呂崇軍感嘆世事難料的是,不到一年,葉月居然淪為“雞”,被“掃黃”掃了進來。葉月不但掃進來了,而且早就送走了。
第54節:九號房(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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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獨眼呂崇軍就開始講述他從抗洪英雄一步一步淪為搶劫犯的經歷,講到進九號房,剛好是收監時間。鐵門一上鎖,獨眼的故事有了結局。
“我就進來了。”獨眼說。
在敘述過程中,獨眼的行伍生涯被點名打斷、愛情被午睡打斷、搶劫被晚飯打斷。獨眼僅有兩個聽眾,一個是小如,另一個是九爺。小如知道九爺聽得很認真,因為九爺自始至終沒有插話,而是面帶微笑研究自己的掌紋。獨眼提醒九爺說:“好了,輪到你告訴我王苟是怎麼折磨葉月的。”
九爺握起拳頭、收起掌紋,像蟲一樣拱起頭說:“我不知道,只有一個人知道。”
“誰?”
“幫主。”
九爺又不說話了,小如說:“你進來那天,差點被你掐死的那個。”
獨眼一個箭步,揪住後衣領將幫主從交通的身上揭下來,拎到九爺和小如面前。獨眼說:“我就是葉月的新丈夫,你知道她的事?”
幫主被獨眼的這句話釘在原地,驚駭凝固在臉上。幫主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他拉起獨眼的手,將它摁在自己的脖子上,絕望地說:“你掐死我吧,死了更痛快。”
獨眼試探性地收緊動脈,幫主閉上眼、垂下雙手,擺出視死如歸的派頭。幫主放棄抵抗,獨眼反而不知如何是好,鬆了手。獨眼鬆了手,幫主睜開眼睛說:“我讓你動手你不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合作。”
幫主清清嗓子,開始縱聲歌唱: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喊什麼喊?”哨兵的辱罵從監窗撲面而來,“你他媽的臭雞歪哭喪是嗎?”
哨兵的到來正是幫主所盼望的,所以他沒生氣,反而高興地說:“我要見指導員。”
“指導員又不是你爹,想見就見?”
幫主也不計較,接著唱:
“我要告訴你等了很久
我要告訴你最後的要求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你上來。”哨兵笑了,向幫主神秘地招招手,“我有話跟你說。”
幫主不知是計,縱身一躍抓住了監窗的鋼筋,引體向上把臉貼近哨兵。哨兵的手抄在身後,幫主憑直覺感到有危險,來不及放手,天靈蓋就遭到堅硬的一擊。幫主掉了下來,頭頂立刻就是一個大胞,這時才看清楚哨兵的手上攥著腰帶。哨兵得意揚揚,用剛才攻擊幫主的腰帶銅頭敲敲鋼筋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