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頓時散了氣。
所有人目光匯聚的地方,是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人。
他坐在一輛金轎上,身上華美的衣裳在這陰暗的天氣格外耀眼。他擺弄著手上的玉扳指,像是一個看戲的名門大亨。
普通百姓並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看到金轎邊上的花紋,便一下子明白過來。
目光便一下子變成了疑惑,帶著一點憤怒。
“花老闆,別來無恙。”宰相冷冷的說道。
來人便是花國第一富豪,花鎏金。
其實他原本姓沈,先帝征戰時,出了很多錢,花國統一後,便被賜予國姓。
另外,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神國軍學院的創辦人。
也就是說,他是偏向軍司處。
“宰相大人,別來無恙。”
花鎏金一臉的笑意,顯得十分自然。
“花老闆,來花都不會是為了這個死囚吧?”宰相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卻是不敢發火。
有句話說得好:寧死不為人,不得罪鎏金。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很有錢。
“宰相大人真會開玩笑,花某本是為了找陛下商量今年神國軍學院的招生事宜,不想遇到這等大事,便來湊湊熱鬧。”
花鎏金說著,金轎緩緩移動,人們自然而然的讓開一條道。
如果不讓,也許會死。
他的身後有一個書生摸樣的男子,臉上死氣沉沉。那是花鎏金的保鏢,所有人都知道的保鏢——商先生。
宮商角徵羽排行第二的商先生,一個比任何人都懂得刺殺的人,自然懂得該如何保護人。
能請這樣的人當保鏢,便就是因為有很多錢。
宰相還坐在椅子上,盡力的保持著平靜。
“那還請花老闆一邊觀看就好,不要誤了時辰。”
“哦?”
花鎏金已經到了臺前,下了金轎,自然有人撐傘。
他看著那個少年,微微一嘆。
“宰相大人,恐怕你不能殺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很為難,然而通常他為難的時候,代表著別人更為難。
圍觀的百姓們都不由驚呼一聲,頓時覺得有些生氣,只是看著那個死氣沉沉的男子,又沒有人敢言。
宰相顯然對百姓的表現很滿意,不由也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若是不殺,怕是難以給百姓一個交代。”
“花某隻是一個商人,商人有商人的原則。宰相殺了他,這事兒得虧!”
花鎏金一本正經的說道。
要說做生意,他敢稱第二,便沒有人敢稱第一。不管是什麼生意,他說你要虧,你就肯定要虧。
但是現在並不是在談生意,這句話的味道就有些變了,像是威脅。
百姓開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風停了,雨又小了下來。菜市口早已被圍了一圈又一圈,他們的期待,似乎要隨著雨,停下來。
“延誤了時辰,便是死罪!斬!”
太史白不願再糾纏,厲聲說道。
他不相信對方真的敢拿自己怎麼樣,畢竟他是一朝宰相。
可是劊子手就不同了,他看了看臺上,持刀的手已經有些發抖。他殺過那麼多人,死後一定會下地獄,他不想下地獄。
“宰相大人,你還沒說他究竟犯了什麼罪呢?”花鎏金不緊不慢的說道。
“所有百姓都知道,又何需說明?”
“哦?那宰相大人可有證據,花某怎麼連張罪狀都不曾看見?”
聽到這句話,周圍頓時響起一陣譁聲。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過來,從始至終,他們都想當然以為這個少年就是惡魔,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