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忘了,黑暗的背後也一樣有光明的,有的時候,人性也絕不似想像中那麼黑暗,光明也一樣可以給人驚喜震動。
蕭逸伸出手,略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輕輕在他肩上一拍:“傻孩子,你也是我兒子,哪個父親會真的生孩子的氣。”
容若最聽不得這樣溫情的話語,心中所有堅硬的屏障全部塌下來,張張嘴又想說什麼,卻被蕭逸下一句話,嚇得瞠目結舌。
“我所做的,只是希望在我生前,可以把楚國的內憂外患全部平定,將來好把一個強盛安定的國家交到你的手中。”
容若忙不迭地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
“我知道,你想說,你心中根本沒有把權力放在眼中,但是,你卻仍然是楚國唯一的皇帝,你也是鳳儀唯一的孩子,先帝諸子,幾個還小的,根本不成大器。蕭遠他們兄弟兩個,與鳳儀有重重心結,又不是楚家女兒生的兒子,斷不能坐上皇位,否則楚家的勢力也不會服,鳳儀的安全也難以保證。我與鳳儀又無子,除了你,還能有誰?”
“可,可是,我根本不是那塊料,我優柔寡斷,我心慈手軟,我只有婦人之仁,卻不懂帝王之仁,像今天你做的事,我絕對做不到,我……”
“你是仁慈,但這不代表你沒有成為一位明君的天份。我說過,君王以天命為器,行的是堂堂正正之道。仁心仁念,顧全萬民,是你的優點,這樣的性情,開闢疆土或嫌不足,但守成衛國,安養百姓,卻已足夠。我若能把所有必須心狠手辣才能處置的憂患俱都化解,我若能留下一個安定祥和的國家,再在朝中為你培植良臣重將,護國佑民。你沒有後顧之憂,用你自己的想法來治理國家,用你寬容廣大的胸襟,來承載天下,也許,可以開出萬世之太平,創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蕭逸眼中閃亮起燦然的光華,凝望著容若,似要藉著目光交流,把他無比的力量、強大的意念,生生刻在容若心中。
“當年,我初定梁國之時,還不曾戀棧權位,就已經在蒼道盟中、濟州城內,佈下無數暗棋,甚至再留下了梁國太子這一妙著。那時,我所為的一切,也不過是保護我的寡嫂幼侄。我不知道我將來是會被刺殺,還是被剷除,我只希望,在身後,可以留一個強大平安的國家,給我的親人、愛人。若兒,你怎可負我厚望?”
那樣深刻的一聲問“若兒,你怎可負我厚望?”容若竟是再也接不上半句話,那麼多的推辭,那麼多的逃避,終不及這一句飽含深深感情的話。他的好逸惡勞,他的只求自安,他那富貴閒人的夢想,都抵擋不了這一句話的重量。
容若愣了半天,只覺肩頭異常沉重,不願承擔,卻又無力推脫,腦袋一團亂,最終只有不置可否地轉移話題:“你說的梁國太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當年國家初定,我雖攻下京城,可四方仍有梁國的舊將頑強抵抗,民間也有人處處與官軍為敵。我知道,但凡改朝換代,必會有無數血淚,無數心念舊朝之人,意圖匡復,暗藏草野,隨時準備對新朝發起致命的襲擊,未來幾十年內,歷代帝王都要為舊梁國的亂黨而操心勞神。我在一日,固然可以鎮得住局面,可萬一我不在了呢?當時我就想,與其讓所有心念舊梁之人,散處民間,紛紛做亂,倒不如把他們團結起來,一網打盡。所以在梁國太子被秘密處死後,我找了一個相貌與他酷似的少年,帶著印璽金冊,逃出京城。”
容若因為過份震驚,而倒吸了一口冷氣。誰能夠想像,反抗楚國的首領人物,梁朝太子,其實根本就是蕭逸安排的棋子,這個內情足以震驚天下。
“他一路逃亡,舊梁國的將領,紛紛聚集在他的身邊,有的人甚至為了保護他而放棄繼續頑抗的機會。所謂十年忍辱,十年謀劃,不過是我給他這麼多年的時間,讓他悄悄集結民間所有反抗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