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反抗這一事實,重要的是,讓他們知道,這世上,還是有人,就這麼不懂感恩,不會乖乖聽任安排,不肯把自己當做他的工具,竟然還敢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脾氣,竟然還敢要反抗。”
趙俊怔怔地看著她,饒他是個刀山血雨中闖出來的漢子,這時,竟也似被這少女斬釘截鐵般的決絕所震住。
旁邊的雙蘿忽的落下淚來:“趙俊,把小姐逼到這個地步,你還想怎樣?你就真忍心讓小姐被迫嫁給那種人嗎?你的心就真是鐵石做的,一點也不記著當初的救命之恩?”
趙俊臉上也露出矛盾無奈之色,苦澀地道:“我若放了小姐,我的性命……”
“負責看著小姐的人又不是你,你不過是奉命四處查詢罷了,沒找到,有什麼好稀奇的。就算真有什麼不測,天地那麼大,你哪裡去不得。你本來也無親無眷,因為厭倦江湖,想要有安定的生活才做這一行的。既來自江湖,大不了回江湖而去就是。”雙蘿拼了命地攛掇。
而少女卻只是淡淡道:“要麼,你強行出手,試試我敢不敢死,要麼,我就找個男人立即嫁了,絕了我哥哥的心思,你也不必再多費心機。”
趙俊怔在當場,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雙蘿眼圈一紅,撲通一聲跪下去,對著趙俊用力地磕頭:“求求你,放了小姐吧!難道你真忍心用救命恩人的一輩子,來換你的榮華富貴。”
趙俊雙手直搖:“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雙蘿只是不起:“你若執意要抓小姐,小姐非死不可,我又怎麼能活,倒不如這麼跪死算了。”一邊說,一邊把頭磕得咚咚響,雪玉般漂亮的額頭,很快紅了起來。
趙俊手忙腳亂,也心慌意亂,終於一咬牙,大聲道:“罷了,小姐若真能即刻嫁出去,以此證明寧死也不肯應命的決心,我也沒必要逼個魚死網破,若小姐嫁不出去,還請不要為難我這樣的小人物,就隨我回去吧!”
在他看來,若說這高貴的少女,真肯放下身分,把終身大事當做兒戲,隨意嫁人,那是斷不可能的,想必剛才說的都不過是為了逃遴的推脫之辭,若能用諾言逼得她無可推脫,反倒可以抓住話柄,把人帶回去了。
少女聽他語中試探之意,竟是毫不考慮,慨然道:“好。”
她垂下拿著匕首的雙手,從袖中再拿出另一把短刀,只不過,這把刀金光四射,刀柄上還鑲了價值連城的寶珠:“這把刀,是以前哥……哥哥送我的,他那時侯說,我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我的姻緣,必要稱我心意才是,將來要把天下的英才都尋到我面前來,我若看誰合意,就擲下金刀,他便選那人做金刀……”
她語聲一頓,復又冷冷一笑:“今日我就讓他一語成真吧!”
她把金刀往雙蘿手中一遞:“你去,開啟窗子,把金刀扔出去,扔中哪個男人,我便嫁他就是。”
縱是雙蘿,這時也不覺張口結舌:“小姐,這,這是不是也太兒戲了。”
少女輕輕一笑,笑聲裡有說不出的淒涼:“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啊!”
趙俊本來篤定,這潔身自好,拼卻一切也要對抗不美滿姻緣的少女絕不會隨便抓個男人就嫁,但看她此言此行,心中反倒有些不定了,不覺失聲道:“如果那男人七老八十呢?”
“我嫁!”
“如果那男人身帶殘疾呢?”
“我嫁!”
“如果那男人妻妾成群呢?”
“我嫁!”
一連三問,每問一句,趙俊臉色就白一分。
一連三答,無悲無喜,無波無瀾,趙俊卻忽然全身冰寒。
而雙蘿更是淚水漣漣,卻又不敢遲疑,走到窗前,合手不知在心中求祈了些什麼話,然後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