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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慘叫起來,有人極力掐扎,被人死死按住,每個人從後背到大腿,全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容若臉色慘白如紙:“你要怎樣才放過他們?”

寧昭微笑,搖頭:“在這皇宮中。看到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全都該死,而敢於在當值之際賭錢玩耍,更是非死不可。朕宮規如鐵,絕無更改。也從不談條件。”

容若臉上最後一點血色終於消失,寧昭眼神冷冷望著他:“你以為,所有人都有求於你,卻又不敢動你,只要你稍稍退步。就願意和你完成交易嗎?你以為,朕這樣的手段,不過是為著讓你屈服嗎?”

寧昭望著容若的眼,揚眉冷笑:“朕無需求你,無需和你談條件,你所隱瞞的、你所堅持的。都不過是個笑話,只要朕想,你就會哭著過來求朕承認你的身份。”

“你……”

容若怒極憤極,卻在他有任何動作之前,背後五處穴道,同時一麻,然後,他就再也動彈不得了。

“你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打皇帝。”寧昭淡淡說道。

有一隻手在容若身後,把他按在窗前,他的眼晴,被迫望著樓下一個個被打的人,甚至連閉一下眼都做不到。

那麼多鮮血在流淌,那麼多聲音在慘叫,而他只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連逃避都無處可逃。

“你是容若也好,蕭若也罷,你要知道,沒有人的手可以永遠潔白乾淨,今日的血腥,你我都永遠洗不淨。你要知道,不管說什麼、做什麼,每一個人都註定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以後再放肆而為時,希望你能記得考慮後果。”寧昭的聲音依舊冷靜平淡。

容若心口痛不可當。

寧昭不是在此之前抓住他的任何人,別人還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要用他做什麼,也就不敢太過得罪他,行事總有諸多顧忌,可是寧昭是至高無上的秦王,就算需要利用容若,也絕不會允許容若冒犯他的尊嚴。

寧昭會在被容若指責後,對他講述往事,揭示帝王的內心,卻絕不是為了示弱和解釋,寧昭要的,只是他的痛苦和後悔。

相對於慢慢軟化,寧昭更喜歡把剛強的生生折斷,把堅持的徹底毀壞,擊破人心最後的執著、最後的良善,冷眼看人意志完全崩潰。

不要上當,堅持住,不要發瘋,不要失態一一在內心警告自己千萬聲,容若依然咬牙出血。樓下是活生生的性命、鮮活的生靈,那麼多聲慘叫,如何充耳不聞,那麼多痛到極處的面容,如何視而不見。

那些人不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親人,甚至有的人他一直覺得很礙眼、很不喜歡、很討厭。但是,怎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每一個人,因他而被活活打死。

韋若和韓思,那兩個酷似蘇良、趙儀的少年,為了打擊他而被選到他身邊,曾讓他徹底地厭惡和憎恨,但他們還那樣年少,眼中還帶著少年的熱情和嚮往,期待著有所作為。年少的翅膀還不曾有展開的機會,就被生生折斷,只剩下血泊中,慘淡無力的哀號,偶爾仰臉向上望來時,沒有仇恨,沒有怨怒,只有極度的驚恐和畏懼,年少英朗的臉,痛苦得扭曲如鬼,慘厲至極。

碧蘿與青綾,那樣溫婉美麗的少女,被他排斥,被他冷落,有些膽怯地遠遠跟隨,有些害怕地隔著老遠等待服侍。也曾在這陰暗的宮廷中,燦然地微笑過,如花一般綻放的女子,此刻卻只剩下慘號聲聲,柔弱的身軀被一板一板打得顫動不已,那樣的弱女子,已無力掙扎、無力慘叫、無力哀嚎,只是無聲地微微顫抖,在一片血泊中等待著最後的死亡。

恍惚中,容若以為看到了那曾氣呼呼對他要打要殺,卻在危難時毫不猶豫護在他身前的少年倒在血泊中。

恍惚中,容若以為,那微笑著為他奉佳餚,替他更衣衫,伴他一路遠行,時時守侯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