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皇宮裡,兄長心底的祈求,她只是縱馬飛馳,漠漠前路,皇陵遙遙,她只想儘快趕到自己至親骨肉的身旁。
耳旁聽得蘇良的低喝:「出了什麼事?」
她心頭一驚,努力勒馬,強撐著賓士了一日一夜的疲憊身體,抬目向前望去。
前方宮道上一片狼籍,地上掉落的頭盔護甲,上面斑斑點點全是血跡淋漓,散落的刀槍箭簇亦是不少。四周的大樹上、碎石上,都有明顯搏鬥的痕跡,但卻不見半個人影。
安樂心頭也是一涼,喃喃重複道:「出了什麼事?」
性德目光淡淡四下一掃:「這裡前不久應該發生了一場戰鬥,戰鬥的一方是秦軍,而且他們應該是戰敗方。」
蘇良問:「這附近有秦軍嗎?」
安樂顫聲道:「這裡已經靠近皇陵了,按律普通百姓是不能出入居住的,只有皇陵外圍的護軍,或附近兩三處關隘的守衛兵會出入,如果有人在這裡攻擊官兵,那……」她抬眼望向皇陵方向,俏臉已是煞白,猛的一鞭狠狠抽下,馬兒吃痛,長嘶一聲,放蹄奔跑。
性德與蘇良都是一語不發,緊跟在她的身後。
皇陵是不是出事了?
這個念頭讓安樂快馬加鞭,竭力趕路。眼看著皇陵遙遙在望,遠方邵映亮整個暗夜的火把長龍,以及震天響的喊殺聲,使得安樂一顆心直如火焚油煎一般。遠處雖是兇險莫測,吉凶未卜,她卻沒有絲毫遲疑地繼續催馬。
但一旁性德忽的一探手,死死抓住她的馬韁,止住她的馬勢,而蘇良則催馬上前幾步,朗聲大喝:「大秦安樂公主駕到,秦國將士不得無禮。」
所有的精銳隊伍都在圍殺衛孤辰,但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皇陵四周,仍是密佈了多層關卡,人人都受了嚴令,若有人靠近,一概格殺勿論。
遙見三匹馬如飛而來,關卡計程車兵早巳弓箭上弦,只待對方一進入射程,立時出手。乍聽這一聲驚雷之喝,怔愕之間,人人遲疑。兩旁轉眼亮起無數火光,一名將軍自暗伏處站起來,藉著燈光仔細遙望。
這次奉命來圍殺衛孤辰的都是禁軍中最傑出的精銳部隊,他們平時護衛王城,將領們也經常出入皇宮,確有不少人曾經見過安樂。此時細細一認,辨出確是安樂,心中極為震驚,忙上前施禮。
安樂疾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皇兄呢?」
在外圍警備的,自然不是禁軍的中心將領,又哪裡知道事情究竟、計劃細節,此時只是迷茫的說:「末將只是奉命在此守衛,無論皇陵裡出了什麼紛亂,也不得輕動,不能讓任何外人進入。」
「那皇兄呢?」安樂再問:「他在不在裡面?」
「陛下入皇陵守孝,一直沒出來過……」
話音未落,安樂已是催馬直往前闖。
那將領失聲叫道:「公主!」
此時,安樂的馬已衝到近前,將領待要去攔,馬上公主一鞭揮下來,他不敢硬擋,只得退後,這一退之間,安樂的馬已是飛馳而過。性德與蘇良兩騎並行,都緊跟在旁,自是一同過關。
那將領急得面紅耳赤,跺足急呼:「公主!」同時連連傳令:「快,攔下公主。」
他這令雖然傳得很堅決,士兵們也都很聽話地衝上去,但卻根本無法完成任務。
安樂是個女子,身分又至為尊貴,這麼多大男人,哪個不要命了,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她這麼策馬衝過來,你攔不能,擋不得,打不成,罵不行,要抓人?卑微計程車兵,碰她一下,都是玷辱了金枝玉葉的死罪,又有哪個人會上前去找死?
所以擠到安樂面前的人雖有一大堆,到頭來,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她衝進去。
性德和蘇良是沾足公主的光,緊跟在她身邊,完完全全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