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一見這些以前愛如珍寶的小寵物,便似看到仇人一般,撲上去要捉要打。
每每弄得鴨飛狗跳貓喊兔竄鸚鵡叫,下人們攔的攔,叫的叫,鬧做一團,也笑成一團。
所有人都被他輕易感染,笑聲總是飄揚逸園上方,引來左鄰右舍的羨慕,驚得路上行人駐足,不知這一家中,到底有什麼喜事,可以開心成這樣。
就這樣,短短的十幾天在彈指間過去,大楚國首富,濟州鹽商行會會長,謝遠之的六十三歲生辰到了。
楚國首富做壽,竟驚動了整個濟州城。
漫天的鞭炮整整響了三天,各處街道上,高掛紅燈,壽字懸空,地上或鋪紅氈,或灑鮮花,雖是深秋將盡,謝府門前整條街,居然滿路鮮花,姚黃魏紫,花瓣鋪地一寸餘深。
更不提來往車馬如龍,男子金鞍銀佩,女子水晶鳳輦,逶迤排開,不見首尾。
路邊便是捧爐執壺的侍兒丫鬟都清秀可人,皆有中上之色。到了入夜時分,滿路金燈、銀燈、琉璃燈、翡翠燈,全都亮起來,七彩光華連成一道亙天長虹。
熱鬧繁華至於極處,也唯有這富甲天下的濟州城才有如此盛景。
容若那輛放在家裡好久沒用,氣派得嚇死人的馬車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一路上招招搖搖來到謝府。
經過這道鮮花長街時,楚韻如輕啟車窗,微風徐來,花瓣翻飛,只感染衣處半月猶香,不由笑道:“這是哪個的主意,做壽時竟鋪了滿地鮮花。”
“還有哪個,自然是謝老那最是頑皮可愛的小孫女,謝醒思的親妹子,誰也拿她沒辦法的謝大小姐謝瑤晶出的好主意。她是女兒心性愛花愛草,誰又敢拂了她的意。”坐在馬車上的蕭遙悠然解釋。
馬車上,除了服侍的凝香和侍月,也只有他們三個和性德了。
司馬芸娘不愛俗套應酬,不願湊這樣的熱鬧,蕭遙也不勉強。蕭遠忙於逸樂,才不管這等閒事,容若正怕他當眾惹事,求之不得。所以他們一行三人,加上性德就這麼乘著馬車來了。
馬車在賓客如雲,熱鬧非凡的謝府前停下,縱然來的客人都是顯貴,車馬俱不同凡響,但容若這輛大馬車還是扎眼到極點。
容若一下車,見四面八方投來的都是關注的目光,不免得意洋洋。就在最得意時,聽得一聲馬嘶響起,拉車的四匹馬竟都不安了起來,或前後踱步,或揚蹄亂嘶,亂做一團。
負責趕馬的蘇良和趙儀拚命安撫了好一陣子,才讓四匹馬平靜下來。
容若訝異地向馬嘶傳來處望去,卻見一旁系馬停車之處,有一匹馬,韁繩並沒有綁住,自由自在地來回閒踱幾步,毫不為眼前來來去去的人流所影響。
馬身通體雪白,找不到一根雜毛,皮毛光滑得簡直可以反映陽光了。
楚韻如低聲道:“好漂亮的馬啊!”
“我看這是馬王,所以叫一聲,就把咱們的馬給嚇壞了,虧它們以前還是宮裡的御馬呢!真是丟盡了大楚王室的臉。”容若低聲嘟噥著。
楚韻如著迷地走近,伸手想要摸摸白馬。
誰知白馬一低頭,惡狠狠撞過來,嚇得楚韻如忙縮手後退。
“我的月華可是有靈性的,你要敢碰它就試試看。”清脆好聽卻帶著惡意的聲音傳來。
容若舉目望去,竟是紅衣豔麗,眉眼奪目的柳非煙正惡狠狠盯著自己,身旁站著她的兄長柳飛星。
蕭遙笑道:“早就聽說柳先生的知交一個月前從北地而來,帶來一匹罕世神馬做為禮物,想來就是這匹月華了。”
容若見馬兒嚇著了楚韻如,心中不悅,哼了一聲:“這馬雖好,我們倒也未必稀罕,只是就想摸摸罷了,還拿什麼架子,也不過就是一匹馬。”
柳非煙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