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怒又驚,當下就叫來了羽林衛先將乾元殿的人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圈了起來,然後再將太醫院裡裡外外都控制了起來。
不找出是誰下毒手他決不罷休。
事情已經鬧出來了,想要隱藏已是不可能。
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裴旭擔心明箏會被人加害,現在重樓也在宮中。他也不敢回家,只得暫時也住進了乾元殿,日夜守護著身邊人。
動靜鬧得很大,因此朝野內外就各種傳言。更有甚者,說是裴旭夫婦搗的鬼,想要毒殺元初,然後自己篡位,奪了楚家的江山。裴旭想要自己當皇帝才鬧出這樣的事。
當週繕將這些話學給裴旭聽的時候,裴旭不怒反而笑了,他平靜地說:“天地良心,日月可鑑,我要真有那樣的心思,何必這樣複雜,弄到今天這個地步還吃力不討好?”
“這倒也是,前面那麼多機會出現你都沒動過心,何必弄出現在這樣的麻煩。”
“胡元卿的事怎樣呢?”
“還在詳細偵查中,不過越查,發現他身上的嫌疑也就越多,怎麼也洗不掉。我就想不明白了,他為何會背叛你,你還是他連襟,跟著連襟做事難道不好,胳膊還要往外拐?”
裴旭冷笑道:“誰知道他是什麼心思,也都怪我之前太輕信他,當初他求到我跟前時,我就給了他一個機會,想讓他好好表現來著,沒想到竟然是背後捅我刀子。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秉公執法就行。”
已經到了這一步,裴旭是不講任何私情的。
“宋大夫那裡……”
“沒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饒過了他,咱們死去的那些兄弟該怎麼安撫?”
兩人匆匆交談了一番,周繕就出去了。
裴旭進了這邊的屋子,明箏正和跟前的重樓元初說著什麼,見他進來了,重樓倒是立馬就跑到跟前要和他貼貼。裴旭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兒子的腦袋,然後說:“多大的人了還撒嬌。你陪陛下玩去吧。”
“陛下身體不舒服,他和我玩不起來。”
“那你找別的夥伴去。”
支走了重樓,裴旭又仔細詢問了元初的狀況,元初的精神還是不怎麼好,不過已經漸漸有些改善了。
回頭裴旭將明箏拉到了別處單獨說話。
“胡家的事你聽說了一些是不是?”
明箏沒有否認,裴旭道:“這事我很難徇私枉法,他犯了大罪,不治理是不行?此生我最恨別人背叛了。”
明箏道:“我也沒想過要替他們求情,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反正之前他們就說我冷酷自私,也不想要什麼好名聲。這事你也可以把聲勢鬧得大一些,殺一儆百。”
裴旭說:“說來是我的疏忽,一個不防就被人鑽了空子。只是我想不明白明明已經重用他了,為何他還要替別人賣力。”
明箏一句話點破了,她道:“你這裡整頓吏治,大大縮減了官員們的收入,對你不滿的只怕不在少數。為你拼死拼活又落不下幾個好處,心懷不軌也說得過去。”
看樣子還是錢的事。裴旭也想過高薪養廉,可是現在國庫哪裡拿得出這筆養廉銀。今年的稅收還沒完全收上來,前面打仗又要開銷。軍餉不能短,要不然前方的人造反就完了。
“難啊,在外面人看來我處在現在的位置上不知多麼地風光愜意,可是他們又哪裡知道內中的苦楚。到底還是去前線和人打仗最痛快。”
裴旭執掌了還不到半年,心中就已經厭倦了。現在只想著元初順利長大,他好平安地將權利移交到元初手上。
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宿,隔日一早裴旭就去早朝了。明箏還得關注元初的身體。
她守著熬了藥,親自守著元初喝完了藥才略放了心。
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