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覺得面板饑渴症這個病症有多特別。
君就舔了舔犬齒,壓抑著想要觸碰他的慾望,「可以的,找到了出口就可以治癒。」
「我應該就是你的出口了。」林疏秋輕描淡寫地說,「挺好的,我們這個禮拜天去見一下你的心理醫生吧,看看他有什麼推薦的治療方法。」
君就驚訝於他的果決,「你……接受了?」
接受承擔起治癒他的職責,接受繼續對他付出感情,接受此後要面對的一切。
林疏秋正在撕草莓果凍的包裝,聞言看向他,「不然呢?難得有個我可以幫得上你的地方,我當然要珍惜這個機會了。」
想了想,他撓了撓臉,有些羞赧,「你是我的朋友啊,」他的語氣變得軟軟的,「我們關係都這麼好了,能幫的地方我當然很樂意去幫了,你那麼意外幹嘛?」
「我不知道你的感覺怎麼樣,但設身處地,不能跟好朋友和勾肩搭背,還要時刻小心不接觸到別人,我會覺得很累的。所以我們好好治療,病好了,你就可以跟季躍影他們一起打籃球了。」
君就愣愣地看著他,林疏秋眉眼之間帶著點狡黠,「我知道你喜歡打籃球的。」
季躍影告訴過他,君就沒有缺席過他的任何一場籃球小賽,跟他講解的時候也說得頭頭是道,更不要說他的宿舍裡還貼著海報。
「行了,」林疏秋拍了拍手,「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君就回過神來,「還有你的事情沒說呢。」
「昂,我有什麼事情?」
「你的病。那藥對身體傷害很大吧。」
林疏秋抿了抿唇,「在我找到更好的藥之前,還是需要用到它的。」
「你可以不需要的,」君就指了指自己,「我在,我可以用我的資訊素幫你,你試過的,效果不比那個藥差。」
林疏秋皺了皺眉,有些為難。
君就逼進一步,「怎麼了?你答應幫我的時候那麼乾脆,現在我也想要幫你,我們是朋友,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受折磨,可以嗎?」
林疏秋蹙著的眉頭漸漸平了下去,他原本厭惡的是隻能依靠一個alpha的感覺,現在他跟君就之間是互幫互助的好朋友關係,藥物的副作用確實是大,如果因此影響到了學習,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他斟酌了一會,點了點頭,「可以的。」
他笑了起來,「從今晚開始,我們就是互幫互助的好病友了。準備洗澡吧。」
他們跟上次一樣洗了澡,林疏秋擦著頭髮問他,「要寫作業嗎?」因為教室晚自習之後就要鎖門的,君就是帶著作業送他回家的。
「寫。」君就回答,把那盒奶開了,也學著林疏秋的樣子咻著。
林疏秋拿著兩個人的書包進臥室,「你搬張椅子進來,我的書桌分你一半。」
亂七八糟的書桌是分不出一半的,林疏秋隨意把凌亂的教輔試卷都堆到了一起,才勉強擠出足夠兩人寫作業的空間,「別嫌棄啊,我的書桌已經盡力了。」
君就笑著搖頭,他們坐在一起,手肘挨著手肘,寫著同樣的作業,林疏秋是不是輕聲念著題目,思索的時候筆在手指間轉著,想出來了飛速地在草稿紙上鬼畫符地開始運算畫圖。
君就是靜態的,他下筆基本上毫無停滯,眼眸一掃,提煉出條件,在腦子裡分析好就可以下筆了,遇到需要思索的題目,他會拿著筆在草稿紙上慢吞吞地點著,小黑點一個疊著一個,在草稿打得幾乎可以媲美答題卡的草稿紙上留下鮮明的痕跡。
他們時不時也會討論一下,時間在兩個男孩下筆的「沙沙」聲中指向十二點半。
林疏秋準時丟了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