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聽景夙又接著說道:“帶著衛國皇帝的妃子私逃,讓衛國皇帝丟盡了臉。不過,老三,你的舉動過於輕率了,若不是父皇早有預料,只怕吳國遭衛國打擊之後,難以支撐到今日。老三,父皇一手打下的基業,差一點就毀在你的手中了。”
景習幕心中一寒,知道景夙表面上雖然和氣,但心底裡早就責怪他當年是國家利益安慰於不顧的舉動。他帶著衛國皇帝的妃子私逃,無疑就是惡化了衛吳兩國的關係,衛吳一旦開戰,兩國都未必有好果子吃。衛國雖有威震四方的杜熙,吳國亦有赫赫有名的胡肅,這兩個後起將軍從未在戰場上交過手,孰強孰弱也未能見分曉。
“老三,現如今,又是什麼使得你回到吳國呢?你捨得你的溫柔了?”景夙斜眼睨著景習幕。
景習幕心裡一沉,他父親分明是在明知故問,當年雖然私奔的衛國妃子現在又回到了衛國皇帝身邊,衛國皇帝非但不怪罪,還冊封那妃子為宸妃。真是諷刺,在天下百姓眼中,彷彿他只是一枝被所有人利用的棋子,被父親利用,被女人利用。如今的他,什麼都沒有,只有雲漣留絝他的兩個孩子,以及這看似榮耀,實則悲哀的空殼皇子身份。
雖然景習幕心裡知道父親是有意諷刺他,也是故意刺激他,他仍然答道:“兒臣心愛的女人讓衛國皇帝搶走了,兒臣回來,就是為了搶回自己的女人。”
景夙忽然爆笑出聲,他蒼勁的笑聲在空曠的大殿內環繞著,震得人耳朵隆隆直響。“為了一個女人爭奪天下!好!果然是好!連朕都忍不住想見一見那個讓衛國皇帝和你著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了。”
景習幕臉上一燥,說道:“兒臣會把她搶回來的。”
“搶?”景夙好笑地嗤了一聲,說道:“你用什麼搶?你有什麼資格搶?人家可是衛國的皇帝!你呢?你算什麼,吳國的平王?衛國的駙馬?你手下有一縣一卒嗎?你能號令千軍,讓百官朝拜,天下敬仰嗎?你能嗎?”
景習幕狠狠地跪在地上,雙拳捱到最緊,右掌的傷疤處又開始流出鮮血。
景夙彷彿沒有看到自己兒子手上流血,仍然在說:“老三,你知道嗎?權利就是一切!當華夏閏土全都控制在你的手中,什麼都是你的!什麼都是你的!哈哈哈哈……”景夙狂笑起來,忽然又道:“女人?!女人算個什麼東西?女人就是衣服,只要你有權利,想穿什麼樣的衣服都行!”
景習幕垂著頭,沉默不語。
“老三,朕以為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會有點長進,沒想到你還跟從前一樣。你知道十二年前朕為什麼要派你去衛國,為什麼要你當上衛國的駙馬嗎?”景夙站起身,定定看著景習幕。
景習幕仍然只是跪著,但是身體已經抑制不住顫抖起來。
“因為你從揚州回來之後,一心只會找那女人的行為實在是令朕太失望了。
朕派你去衛國,就是希望讓你去歷練,讓你去了解衛國皇帝。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你居然不懂得父皇的心意,老三,你枉費了父皇對你的一片期望啊!”
景習幕牙關緊咬,喉結上下滾動了,彷彿隱忍了巨大的痛苦。
“老三,你記住,朕從來不會放棄自己的任何一個兒子,無論是你的大哥,還是你的弟弟們。而你,是朕的嫡次子,你自幼聰慧,朕對你更是寄予了厚望,可是你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一切的行為實在誇朕痛心疾首。老三,如今你想明白了嗎?那女人為什麼不要你?為什麼要拋棄你和你的孩子,選擇了衛國皇帝?因為,她選擇了權利,而你,給不了她!”
景習幕胸口彷彿被人狠狠地敲了一錘,頓時覺得心痛得難以呼吸,彷彿立刻就會室息而死。他的父親,給他狠狠地澆了一頭冷水。是的,父親沒有說錯,雲漣不是選擇了赫連恆君,而是選擇了權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