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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我們商隊的大管家。不隨便走,你看,我什麼武器都沒帶。」

他頗會說話,糙原人性子直慡,沒那麼多心機。見他雙手赤空,也不靠近王帳,便放他過去了。

言子星不知不覺來到部落後面的馬場附近,找了個避陽的地方坐了下來,望著馬場裡的群馬奔跑。其中領頭的一匹特別眼熟。

言子星認出那是額娜。想到額娜,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墨風。

可憐的墨風,自從和額娜分開後,就再也看不上其它的母馬了。這些年來形單影隻,與自己一般。

正在這時,幾個侍衛走過去開啟馬柵欄,將額娜牽了出來,給它套上馬鞍。

言子星心中一動,看見有個人大步走了過去。

那人穿著傳統的西厥服裝,身材矯健頎長,腰間挎著彎刀,寬肩長腿。

言子星不用他回頭,便知道他是誰。那人即使化成灰,自己也能認出來。

他站起身,在僻靜的帳角靜靜地注視著那人。

那人背對著他,走到額娜身前,拍了拍它的大頭,對身後的人說著什麼,說完話,便翻身跨上了馬背,騎著額娜向言子星的方向走來。

言子星猶豫了一下,躲到角落裡,垂下頭,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人從他面前騎了過去,身後跟著幾名武士。但是走了不遠,忽然額娜揚起頭,發出聲聲歡快的嘶鳴,然後不顧那人的牽制,大頭不斷的想往另外一個方向掉轉。與此同時,那邊也傳來了另外一聲馬叫。

言子星臉色一變:是墨風!

言子星暗罵一句,趕緊向關著墨風的馬棚跑去。

「怎麼回事?」拓跋真皺眉:「那邊是什麼人?」

他身後的侍衛答道:「回殿下,是早上來送貨的商隊。」

拓跋真皺了皺眉,眯著眼望了一會兒,低頭拍拍額娜的頭,道:「乖孩子,你認錯了。咱們走吧。」說著踢了踢它,額娜戀戀不捨地走了。

言子星跑到馬棚,拉著墨風的韁繩,壓低聲音怒道:「早晚讓你們夫妻團聚,現在別壞我大事!」

墨風委屈地打個響鼻,垂下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它被言子星染了顏色,身上灰灰的,夾在一群拉貨的馬匹中間,顯得毫不起眼。

言子星好言安慰了它一會兒,捧了一捧飼料過來親自餵它。

到了傍晚,言子星迴到帳篷,小五盤腿坐在小桌旁喝奶茶,見他進來,跳起來行禮,又嘿嘿笑道:「少主,我已經回來啦。瞧,這些都是王妃賞的。」

桌上擺著豐盛的晚膳,還有新鮮蔬果,在糙原上很是難得。

言子星在他對面坐下,道:「王妃怎麼樣?」

小五道:「美人。大美人。就是有點清冷,不太愛說話,看上去有些孤傲。她肯定是西厥人,不過說話有點口音,可能是從邊遠部落嫁過來的。」

「還有什麼?」

「目前沒有什麼了。明天王妃可能還會喚我過去,到時我再藉機探些訊息。」

「不用勉強。以自己安危為重。」

小五感動地道:「多謝少主關心。屬下會竭盡全力的。」

言子星笑笑,不再言語。

晚上入夜,言子星溜出帳篷,按照白日探好的路線,躲過巡邏的侍衛,輕巧地來到王子的大帳下,側耳聽了聽,用刀尖挑開後帳的fèng線,鑽了進去。

西厥人是遊牧民族,追逐水糙生活,經常遷徙,因而他們的傢俱、器物也與明文兩國不同,簡便結實,輕巧易帶。

言子星鑽進帳內,床榻裡側有一扇屏風,映出一個人影,若隱若現,水聲嘩嘩,是拓跋真在沐浴。

言子星掃視一眼,見屋內沒有可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