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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道:「這道題目我不會。」哎,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總之是聰明人。

「白痴,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不會,小學生都比你厲害。看好啦,就是這樣,把A代入B、再把B代入C,答案就出來……」

「還有,這題我也不會。」

「你高中三年都在混啊?我閉著眼睛都可以把這種爛題目解出來……」

週末星期六的下午,就聽見教室不斷飄出:我不會、白痴;我不會、白痴……的聲音。

教室內,裘諾的眼眸早離開了紙張與文字,帶著隱隱笑意,如透過百葉窗的陽光,悄悄滑過男孩飽滿的額頭、適中的鼻樑、上翹的嘴角,溫柔地停駐在他的下巴。

剎那間,裘諾覺得自己彷彿閱讀了一首詩。

一則美麗的、夏日的側影,而不是一道難解的數學公--。

第五章

「謝謝你送我回來。」站在車外,裘諾撐著傘,將腰彎成九十度,向車內的溫浩傑鞠躬,不待溫浩傑說話的隨即小跑步離開。上個星期和方智範通完電話,她便發現無法再欺騙自己;感情如果明白了,還是不要耽誤他人才好。於是她約了溫浩傑在外面把話講清楚。幸虧總經理是很有風度的人,居然還微笑著祝她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在雨中送走溫浩傑,裘諾用跑的越過馬路,往她住的公寓大廈方向跑去。雨勢太大,她踏到一些水窪,身上小腿都沾有水漬。霍然,她停下腳步,望著街燈下的黑傘黑衣。

滂沱大雨中,隔著一大段距離,她和黑衣的主人相互凝視。

他回來了!

經過上個禮拜執意將她帶進時光隊道、回到過去之後,現在他真的站在她面前!

鵠立引頸的姿勢,是夜幕低垂中深情的燈火。而方智範靜定凝止的容顏,在見著她後燦燦化去眉宇間微鎖的輕愁,融入欣然開展的笑意。

他一手放在褲子的口袋,一手拿著傘,腳邊放著黑色的大箱子。

簡簡單單的行李,的確很有藝術家落拓不羈的氣息。風在吹,她看見他的頭髮晃動著,垂肩的髮絲映著閃亮的光。

忍不住地,裘諾將所有的狂喜化作急切的舉步。她小跑步至他面前,四目近身相視的一刻,竟生初識不勝羞澀的悸動。然後她只是伸手提起他腳邊行囊中沉甸甸的記憶,掌心傳過一握千山萬水的想望。

無言凝注他淡染水光的眼瞳,她久久不能牽動唇角問候的言語。

無法言語呀!

最後裘諾選擇轉身逕自往前走去。天底下沒有任何一段語言可以比擬她此刻複雜的心境,她乾澀結巴的喉嚨也無法用三言兩語就能道盡兩千多個日子的等待。

兩千多個日子,他遠在異鄉的努力、他的聲名大噪,應該讓眾人張結紅彩、媒體伺候的迎接他英雄般的凱旋歸來,結果他居然是以這樣令她防備不及的方式來迎接他。用最真最深最無法開口的情,連一點武裝也沒有……

方智範默默地跟在前方疾走的嬌柔背影身後。

大廈守衛看見裘諾自動將大門開啟,見她臉色凝重與平日親切迥異,只對她身後那個英挺俊拔的黑衣男子投以好奇的一瞥,便不多問。

進屋後,裘諾並沒有開燈。當日思夜唸的人兒突然出現面前,怎不會害怕對方只是自己憑空幻想出來的海市蜃褸,如同變魔術般,燈一亮便會消失不見。

曾經,她在黑暗的空間夜夜擁歌入眠。

每個人療傷止痛的方式不一樣,雖然人家說失戀的人沒有聽情歌的權利,她卻愛那男女歌手用深情的聲音唱出深情的歌。在傷口灑鹽雖然殘忍,卻是面對自己最誠實的方式。

流淚是之後的事。

在無法擁有方智範的音訊,在獨自聆聽情歌的每個深夜裡,流淚,成